白面具的攻击不断,壁垒开始泛出波纹,喊杀声随之而来。
颐和心中一紧,忙小声问:&ldo;父皇,这壁垒可以持续多久?&rdo;
谁料皇帝竟摇摇头,&ldo;朕也不晓得。&rdo;
&ldo;这……&rdo;
&ldo;全力一搏罢了。&rdo;
皇帝看向颐和的目光里,已多了一分柔和。他复又看向一直负着手犹如旁观者一般游离局外的鬼罗罗,道:&ldo;原来你就是罗秀才,朕竟没能认出你。&rdo;
鬼罗罗轻笑,&ldo;陛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rdo;
&ldo;前头赐婚的事情朕是认真的。&rdo;皇帝说着,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ldo;终身大事不可儿戏,陈家的大公子好虽好,到底已是别家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do;
&ldo;父皇……&rdo;颐和微怔,鬼罗罗亦有些诧异。
皇帝却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此时壁垒上已经传来了轻微的裂fèng声,皇帝沉着脸,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砸在壁垒之上。
玉瓶破碎,泼出点滴鲜血渗入壁垒,刹那间亮起无限光华。
&ldo;这是……&rdo;阿秋的动作不由停顿,目光死死地盯着忽然完好如初的壁垒,感受到那股越来越强劲的波动,心中生出一个猜测。
&ldo;尧光的血!&rdo;
不是现在这个尧光,是当年那个真真正正的尧光!
倚着红柱无声无息的尧光亦闻到了一股数息的味道,他抬眸看着逐渐泛出红光的壁垒,忽然觉得全身血液沸腾。
滚烫的鲜血灼烧着他的经脉和血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全身都大汗淋漓。他扶着红柱站起,额头上青筋暴出。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流过多少血,身体里的血液不断地流干、再生,恐怕已经没有一滴是原来的了。
是了,当年阿棠将肋骨嵌入他身体时,他的血就已经快要流干了。是那根肋骨赋予了他强大的生命力和新鲜的血液,他才能存活至今。
可他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尧光捂着心口,身体里的灼烧之感沿着喉咙不断往上,他却还在想‐‐如果当年的尧光看到现在的他,恐怕会恨不得一剑宰了他吧。
&ldo;鬼先生,颐和就交给你了。&rdo;院外的皇帝已然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最后一个杀手锏已经用出,剩下的,就只有血肉之躯了。
壁垒破裂之刻,便是死战之时。
另一边的无名剑,亦感受到了原主人鲜血的气息。它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欢快的剑鸣,声音嘹亮,几乎响彻大半个神京城。
已经逐渐没了生息的龙脉因此而重新振奋,突如其来的反噬让孟七七吐出一口血来。
他想要骂人。
天杀的陈芳君!怎么还不来!
孟七七随手抹去唇边的血迹,改为双手握剑,霎时间,风雪大作。风雪逐渐环绕孟七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旋,迷了旁人的眼睛。
徒有穷担心孟七七,急忙大喊:&ldo;小师叔!&rdo;
孟七七恍若未闻,眸中露出冷冽凶光。忽然间,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毫不迟疑地将它付诸行动‐‐他挽出一个剑花,而后在银莲脱离剑尖的刹那,双手持剑用力将剑刺入地面。
&ldo;轰‐‐&rdo;莲华在地底炸开,产生的震动几乎震落了神京大半的积雪。
后三街的小玉儿,就差点被客栈顶上落下的雪埋在下边儿。他急忙跳开,又一不小心撞在戴小山身上,差点把他撞倒。
&ldo;戴师兄你没事吧?&rdo;小玉儿紧张地扶住他。
戴小山摇头,却又眉头紧蹙:&ldo;无碍,只是我总觉得……心中难安。&rdo;
小玉儿也莫名紧张起来,&ldo;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