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慕容长风,不知道是我清醒的时间太短了,还是他根本没有来过,只是,那又有什么分别呢?
完全清醒,总是在一个月后了吧,那一天我猛然自梦中惊醒,想到解药和依依的事情还没有交代清楚,头上便冒出了细细的汗,坐了起来。
很久没有起身,猛一坐起,头晕得人左右摇晃起来,堪堪便要跌到床下。
有人伸手扶住了我,抬头看时,心忽然停顿了片刻,竟然是他‐‐慕容长风。
很有一阵子,我无语以对,不知是心里酸楚难言还是头晕得太厉害。
&ldo;干吗这么看着我?&rdo;最后,是慕容长风有些沉不住气了,脸色有些臭,不过语气倒听不出来。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我想了想,实在没有别的可说,可是却不得不说,我需要言语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ldo;这是我的房间,半夜三更,不在这里,你让我去哪?&rdo;他语气变坏,神色更臭。
这功夫,我也发现了,紧贴着我的床踏边的地上,铺着被褥,而慕容长风,竟也只穿了中衣。
这一认识让我尴尬之余,心又隐隐的动了,他还在这里,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真是触手可及,只是,伸手,对我而言,却是如此的奢望。
&ldo;半夜三更,你不睡觉折腾什么?&rdo;他见我不语,又闷闷的问,&ldo;要喝水吗?&rdo;
这一刻,我忽然不想提解药和依依的事情了,真的,不想提了,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睡,又要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但是,我真的不想告诉他这些。
人终究是自私而贪婪的,我贪图他这一刻的温存,于是决定不去想依依。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偷来的,抢来的,不差这一刻了。
内心反复思量的时候,慕容长风一手扶着我,另一只手已经倒了温热的水,送到了我的唇边。
&ldo;谢谢!&rdo;我说,声音很小。
&ldo;哼!少折腾我,老实睡觉就是谢我了,&rdo;他说,他很少这样多话的,我见过的慕容长风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的,是不是我已经睡得糊涂了,连什么是真的,什么是梦都分不清了。
我苦笑,喝的水呛到了气管中,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咳得眼泪也流了出来,原来是梦吗?我怎么会还有这样的梦,爱,又何必这样卑微?
&ldo;玲珑!&rdo;梦中,慕容长风惊恐的叫着我的名字,轻轻拍着我的背,将我围在怀中,只是,竟然是梦,竟然只能做这样的梦,喉咙忽然甜了起来,耳边,慕容长风的声音也变了调,原来,梦也不错,他的情绪,竟然可以为我变化,真好……
那天之后,我开始渐渐分辩不清虚幻和现实,弄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红颜到了发作的第二个阶段了,现实和幻境交替,不过,原来幻境却是这样美好的,可以很幸福。
幻境中的的慕容长风竟然也是个温和的少年,虽然不免常常要发少爷脾气,一件事情,多问两句就臭起一张脸,但是,他更多的时候是温柔的。
他会对着我笑,会扶着我出去走动,晒晒太阳,花园里有一张大大的躺椅,他会让我躺在上面,然后坐在一边给我讲讲市集的趣闻。
只是,幻境中,我分辨不清天色,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甚至听不清他的话,不过,我却喜欢这样的梦。
【
慕容长风
再见玲珑,竟然已经是几个月后,如果不是那梦面人的带领,我想,我可能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