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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姜桓泡茶，头也没抬：&ldo;我怎么?&rdo;

&ldo;……没什么。天色太晚，我不便久留，劳烦姜公子照看道君，让他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送药过来。&rdo;

林烟岚察言观色，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些年来，她遇见过太多对道君动心之人。在林烟岚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连她自己，少年时亦对风越辞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年岁渐长才走了出来。

叫她意外的是姜桓。

林烟岚曾开玩笑地讲过姜桓&ldo;面冷心热&rdo;，但其实心中极为清楚，这是一个真正冷漠又危险的人。

医者见多了生死，第一次在林家见到姜桓，她就察觉这人身上总带着萦绕不散的杀伐血气，割得人骨头生疼。她每回对上他的眼神，哪怕其中含着笑意，也感受不到一丝温度‐‐那像是在看蝼蚁或是在看死人。

只有对着风越辞时，这样的眼神才会出现变化。

林烟岚原以为那只是玩闹游戏般的&ldo;兴趣&rdo;，但此刻，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心动与眷恋，氤氲在那双莫测的眼中，浓烈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被这样的人缠上，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烟岚有心想对风越辞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道君素来清明通透，只怕看得比她更加明白。

她只是个医者，也没有立场去插手旁人的私事。

&ldo;林姑娘，有劳了，&rdo;姜桓开口道：&ldo;慢走。&rdo;

林烟岚微不可察地一叹，告辞离去。屋子里便只剩下姜桓与风越辞二人，一时间静得针落可闻。

茶壶在手中转动，热气升腾缭绕中，姜桓忽然问：&ldo;道君可还记得醉酒时的事?&rdo;

既然方才让林姑娘为他抚脉，想来是记得与他动手之事，却不知还记不记得他说的那些话。

风越辞现下已完全清醒，自然不会避而不答，平静道：&ldo;记得。&rdo;

没料到他如此坦荡直接，姜桓手一晃，险些将茶水溅出来。

&ldo;我……&rdo;

&ldo;姜……&rdo;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口。

姜桓道：&ldo;让我先讲吧。我这人不太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也不喜欢将什么事藏着掖着，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与道君说的那些话，尽皆出自肺腑。但只想先让你明了我的心意，并非要什么回答，因我知晓，道君现下能给的回应必然不是我想要的。&rdo;

风越辞安静而认真地听着。

姜桓笑了笑，道：&ldo;不过这没什么，我喜欢道君，自然也喜欢你这般性情。我曾与道君讲过，倘若喜欢一个人，便该好好追求，我对旁人不耐烦，对道君却是有用不完的耐心，所以我不急，也不会逼迫你接受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