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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可是当上到二楼的时候，墙上的照片开始有些发黄了，但照片里的方烈却越发年轻起来，双目有了神采，眉梢有了英气。电视的声音，也渐渐清晰可闻。是《马丁的早晨》吧，欢快的女声唱着：&ldo;马丁马丁马丁，每天早晨你醒来，马丁马丁马丁，有个角色在等待……&rdo;

他们好像踏上了一条时光的通道，慢慢地登上三楼。

三楼不大，只有一个方厅，一间卧室，格局和方至家的老房子很像。艾周精心挑选的旧家具上，摆着她托运来的旧物。所有的一切都沿着时间的线索，逆流奔跑，回到艾周与方至相遇的那个夏天。

方烈站在客厅中央，若有所思地环视着四周。其他人都站在楼梯口，不敢移动。方烈应该是想起了什么，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灵动的光泽。

他慢慢地走进卧室，下意识地向墙边的柜子望过去。艾周知道他在找什么。因为她第一次去方至的家，在那里看见了方烈和小美的合影，那张照片被方至放在了箱子里。如今，艾周已把它擦得光亮如新。

方烈走到柜子前，拿起照片，看了许久，才转回头说：&ldo;方至，这是哪里啊？&rdo;

方至的下唇轻微地抖了抖，说：&ldo;是咱们家。&rdo;

&ldo;哦。&rdo;方烈转身坐在那张大床上说，&ldo;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我们有很久没回来了吧。&rdo;

艾周快要哭了，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她怕发出任何的声响，打断方烈好不容易连接起的记忆。

但是方至却伸手搂住了她，说：&ldo;爸，这是我女朋友。&rdo;

艾周连忙放下手，站直了身体，说：&ldo;方叔叔好，我是艾周。&rdo;

&ldo;我认识你。你很好，你和方至在一起很好。&rdo;方烈皱起眉，好像在努力回想，然后分别指着方至和艾周说，&ldo;我记得……你是鲸鱼，你是粪便。&rdo;

艾周&ldo;扑哧&rdo;一声笑出来，但也有眼泪涌出来。

方烈在床上颠了颠，很软，他又颠了颠，觉得很舒服。然后他皱起的眉头，渐渐散开了。他一边颠，一边笑，像是找到蹦床的孩子。艾周知道，某些珍贵的东西终究是要离开了。

艾周轻声说：&ldo;方叔叔，生日快乐。&rdo;

方至也跟着说：&ldo;爸，生日快乐。&rdo;

他身后兄弟们也跟着大声喊起来：&ldo;叔，生日快乐。&rdo;

方烈怔了一下，高兴地拍起手，跟着一起叫起来：&ldo;生日快乐！生日快乐。&rdo;

此时，他大概已经不清楚谁在过生日了吧。

方至在欢闹声中，抱紧了艾周。艾周知道，他是在感谢自己，虽然他什么都没说。

3：哦

这一天，方烈虽然没能再想起从前，但他变得特别安静。小爆几个人在一楼k歌，玩游戏，打台球。他一个人在三楼东看看，西看看，不肯下楼去。方至和艾周一直陪着他，心里暗暗地期许奇迹会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