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此刻泣不成声,纵是有了流宛承诺,依然患得患失。
&ldo;姐姐?&rdo;流宛唤道,觉察不对。体内深切牵连未断,浮宵断续恸切喘道:&ldo;宛儿……&rdo;只有这一句话,只有两字轻唤,却惹得流宛为之纵狂。一个格外用力,一个格外放纵,放纵自己也放纵流宛,都像是要将彼此融于血肉,铭记此夜,铭记这贪欢,纵欲时刻。
最后不知多久,起身时水已凉透,拾掇一番,二人才瘫软回到榻上。
浮宵身心疲惫,又累又困,被流宛揽在怀中就要粘眼睡着。流宛轻手轻脚给她盖上被子,柔声道:&ldo;姐姐先起来,我去熄灯。&rdo;
浮宵抓紧流宛衣襟,蒙茫道:&ldo;不要。&rdo;毫无防备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抓住最想抓住的人。
&ldo;为什么?&rdo;流宛问道。
浮宵又贴紧流宛一些,脑袋蹭在流宛颈边,轻喃道:&ldo;我怕黑……&rdo;
&ldo;那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留灯?&rdo;
&ldo;……你在,不怕。&rdo;
&ldo;……我现在不是在吗?&rdo;
&ldo;我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离开了。&rdo;
现在她怕她离开,怕她不在,依然怕黑,最怕一人待在没有她的黑暗。
流宛没再说话,静静紧拥浮宵睡去,一声轻叹散在夜里。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
这回流宛先醒,醒来人仍在她怀里,于是静默看浮宵安静睡颜,心绪颇多,不知不觉看了良久,直至浮宵醒来。
浮宵醒来,精神尚未休养好,半眯桃花水眸,张口就唤:&ldo;坏人。&rdo;
流宛不由一阵轻笑,道:&ldo;情难自已。&rdo;
&ldo;无赖!&rdo;轻掐流宛一把,闹腾一阵,二人才起床洗漱。
弄妆梳洗迟。对镜梳妆时,浮宵才发觉自己颈上咬痕,伤口鲜红,痕周乌青,总算明白先前晓枝欲言又止的神色,这下倒好,没个日怕是不能见人。
只好拿粉先遮盖着些,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坐在一旁。
极平常的事,恨得咬牙,又拿她没法。
流宛只得意偷笑,一旁趁那人不注意,暗窥镜中人恼恨神情。
&ldo;这两日记得避着人些。&rdo;浮宵突然道。
&ldo;好。&rdo;流宛乖乖应道。
浮宵骤然回头看她。流宛疑惑,道:&ldo;怎么了?&rdo;
&ldo;往日不见你如此乖觉。&rdo;浮宵道。
&ldo;姐姐眼里我就这么不听话?&rdo;流宛道。
浮宵重重点头,道:&ldo;是很不听话。&rdo;
流宛刚要辩驳,听到门外脚步声,于是收声作出一幅正经模样。浮宵看得好笑,欲要问她何事,门便响了。晓枝叩门是轻快的,这人叩门却是一停一歇,不缓不急,想来不是个着急忙慌的性子,浮宵即刻猜到是谁,疑惑看流宛一眼。浮宵修琴,耳力自是不能差了去,她都未听到,流宛是如何知晓的?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打定主意此事了了私下再问,便快步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