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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女官俯首称是，带着人自去办差不提。延寿宫里跪了一地的娘娘小主们心里酸的要死，脸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綦烨昭坐在椅子上狂飙冷气，谁也不敢凑上前去劝解。后宫妃嫔们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她们虽然没谋害太后，可谁没有点儿小遐思小秘密？另有几位还带了家中谋来的秘药悄悄存放，生怕被女官们搜出来触了陛下的霉头。

可惜天不遂人意，女官们自有搜查的手段，还真让她们找出许多&ldo;不合规矩&rdo;的东西。綦烨昭看的冷笑连连，满脸嘲讽的嗤道：&ldo;朕只当你们温柔可爱，可没想过你们一个个都有大本事傍身呢！好！真好！&rdo;

一众妃嫔被吓的浑身发抖，有几个胆小低位小主更是吓的连连磕头求饶。綦烨昭看也不看她们的丑态，只盯着女官问道：&ldo;你们只查出这些来？&rdo;

为首的何姑姑依旧镇定，跪下行礼道：&ldo;主子们宫里确实是没有旁的了，不过用食盐谋害太后的法子本留不下什么痕迹。陛下若真要查，不如拘了各位主儿近前的大宫女问一问，当主子的少有秘密能瞒过心腹宫女的。&rdo;

可见这是个狼人！林公公默默在心里给何姑姑打上敬而远之的标签，往后千万不能得罪了她去。綦烨昭心头正烦躁，也顾不得给谁面子，上前一步逼问何姑姑：&ldo;你确定这样可以问出真凶？&rdo;

何姑姑冷静的摇头：&ldo;若是真凶真的在各位主儿里头，那就一定可以问出来。若是问不出个结果，也就说明真凶另有其人，陛下还要审问内务府和各尚宫局，凡是与宫女灵犀接触过的人都有可能是真凶。&rdo;

綦烨昭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的厉害，索性点了何姑姑道：&ldo;三日，不，一日。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今日之内后宫上下皆听你调度。若是你在今日找不出谋害太后的真凶，你就自个儿提头来见吧。&rdo;

何姑姑并不惧他威严，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复又问道：&ldo;那皇贵妃处……&rdo;

&ldo;皇贵妃自不会有这样的心思。&rdo;皇帝陛下直接打断她的话：&ldo;你就不用往长乐宫去叨扰了。&rdo;

何姑姑领旨去了，綦烨昭回过头来眼神晦暗的看着屋里的妃妾，轻声却不容反驳的吩咐：&ldo;你们也别往旁的地方去了，一块儿就在这里给太后守灵吧。&rdo;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应了，并不敢提出反驳来。皇帝陛下看了韩昭媛半晌，直到她身形忍不住颤抖，才点了点头道：&ldo;你是个好的，太后的丧仪和守灵哭灵都由你安排。&rdo;

明明皇贵妃点的是穆心鸢与韩云衣两人，甚至敬妃的位份还在韩昭媛之前，可陛下发话，谁也不敢有半点不遵从。穆心鸢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韩云衣比她更利落果敢，只得乖乖后退一步，将主位让给韩昭媛发号施令。

至于身为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显然已经被所有人彻底忘在了脑后。苏月婉做下的糊涂事太多，不仅将潜邸旧人的好感值彻底败光，连新晋的妃嫔们也敢打心眼里的看不起她。可是她一无靠山二无实权三无子嗣，连陛下也彻底厌弃了她，除了将自己缩在角落假装是个透明人，她又还能如何呢？

皇帝陛下环顾这满屋子容貌姣好的女子，想着何姑姑查出来的些许手段，只觉得从心头冷到了四肢百骸。再看一眼太后遗容，綦烨昭再也忍不住，带着林公公匆匆出了延寿宫，径直往长乐宫里去喘息片刻。

幽然暗香沾染了冬日凛然悄悄吐露芬芳，长乐宫外殿的墙角处，数枝腊梅兀自热闹的开着。金橘拿了把金绞剪左右打量的挑选花枝，看陛下进得门来，急忙屈膝行礼。

綦烨昭闻着醉人的花香，周身寒意也渐渐平息。抬手叫了起，他一壁往里走一壁随口问：&ldo;皇贵妃可醒来了？&rdo;

金橘将剪子交给旁的小丫头，自个儿跟在陛下身后一块儿进屋，口里答道：&ldo;娘娘刚醒来，仍是觉得有些疲倦，太医让主子用些好克化的膳食便继续歇着。&rdo;

綦烨昭点点头，推开了内殿的门，又穿过两重帷幕，正看到半躺在床上的陆清浅。皇贵妃娘娘亦是惊讶：&ldo;您不是在延寿宫里忙着么？怎么得空过啦了？&rdo;

她有些赧然的抱歉道：&ldo;可惜我身子不争气，竟是没法儿送母后最后一程。&rdo;

她眼圈儿犯红，泪珠又掉落下来。綦烨昭跟着鼻子一酸，哑着嗓子劝道：&ldo;你好好将养，别想那么多。&rdo;

陆清浅低声&ldo;嗯&rdo;了一句，仍是抹了一阵眼泪才平静下来，复又再次问道：&ldo;您怎么没在延寿宫呆着？可是出什么事儿了？&rdo;

綦烨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韩昭媛的发现说了，又解释道：&ldo;何姑姑做事儿有些泼辣，说不得会闹出什么动静来。朕怕你听见了多想反倒不好，干脆与你先说明白。&rdo;

陆清浅了然的点头，抿了抿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她握着綦烨昭的手轻轻用力，仿佛这样就能带给他坚强支撑的力量。

綦烨昭揉了揉她散乱的发丝，正要再安抚两句，却听到外头传来匆匆脚步声。何姑姑不顾林公公的阻拦在外头高声禀报：&ldo;奴婢已经查到线索，亦知道是何人所为了，请陛下移步御览供词，并将安修仪立刻捉拿审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