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许群山确实是最后,也是最沉重的那一个。
神奇的是,程今只用一个拥抱,就可以把他从泥淖中拉出来。
或许短时间内,他还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平衡的心态去应对这一切,但他知道,她会永远在他身边。
这一次,谁也不会放手。
“我没事,”他笑了笑,捏着程今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对吧?这是他的报应。”
话虽如此,许西泽最后还是没能如愿陪程今一起出国。
起初是因为公司合作的一个项目突然缺人手,而许兆阳又被困在外地回不来,他答应先去接手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一下就再没能脱身。
程今这学期还有几门必修课,没法再耽误,只能一个人先登上飞机。
课程多,教授的实验室也等着她从国内带回来的数据,她几乎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刚一落地就闷进了校园里。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格外快,晃神的功夫,大年三十便到了。
其实一个人待在国外的时候,过年反而比在家里热闹,同一个街区,同一所学校,华人们总会聚在一起,有各种各样的活动。
过去的几年,程今都是这么过的,然而今年,她早早便谢绝了所有的邀约。
实验室在这天给所有的华人放了假,下午四点,她一个人拎着包,和要去参加聚会的同学们一一道别,匆匆往住处赶。
这是她和许西泽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两个人说好了要一起守岁,因为许西泽在国内,免不了要去长辈家里,刚好有这个时差,他们就把守岁的时间定在了她这边的晚上12点。
这座城市有着和京市相似的气候,进入早春,刮在脸上的风没那么要命,却依然带着干燥的寒凉。
学校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唐人街,路上张灯结彩,音像店里放着熟悉的“恭喜发财”,乍一看上去,和国内的街道没什么两样。
以至于在自家公寓楼下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程今一个恍惚,险些以为自己刚走过一个隐形的时空门,被传送回了国内。
家门前的杏树不知何时开了满树的花,柔软的花瓣密密匝匝,连了一片雪白的天,而他就站在那天幕之下,黑色风衣,身姿挺阔,好像和周围融为一体,成了一幅画。
程今在原地愣了两秒,眼前的一切便缓慢地模糊起来。
风声在耳边呼啸,她踩着扑通的心跳,不顾一切地撞进那个沁着熟悉气味的胸膛。
很久之前的某一天,他们彼此约定,要在某个城市相见,可最终谁也没有遵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