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景实在是有些让人回忆起一些此处发生过的事情,那点埋藏了很久的欲望才以倾诉一样的方式,显露出了一点存在。
何况,疲惫感也是让人陷于软弱的利器。
刚刚短暂的休息时间,比他在酒店,老宅,西山别墅,比任何地方都要睡得安宁。他感受得清楚,只是一言不发。
喻棠什么也没说,她感觉耳根燃起了些微的热度,随即又微妙地散了,融进了她的动作。
最后是两个人并排坐着。喻棠竭力抹去刚刚脑海里蹦出来的,处于同样位置的幻想,只觉得手被人很轻地拢住。
修长的手指彼此摩挲,身旁的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像上回在车上那样,轻轻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因为有了经历,这一回喻棠并没有再多的情绪波动,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问。
&ldo;很久没睡觉了?我必须提醒一句,你的黑眼圈夸张得都能拖到地上了。&rdo;
薄越的声音依旧透着慵懒,嗯了一声,又补充颇有些悠然道,&ldo;不要紧,他们看见了也不敢说。&rdo;
……这是不敢说的问题吗?
喻棠失笑,沉吟了一下,没理对方这文不对题的回答,继续接话:&ldo;上回还提醒了你,不要整个人忙着工作,睡觉的时间总要留吧。&rdo;
&ldo;最好也出去转转,放松一下……&rdo;
说到最后,她又觉得自己这是真傻了吧唧的,对方是轮船的掌舵者,这些事情要能做到,也不会累得在沙发上坐着就睡过去,于是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ldo;我本来想去你的学校看看,&rdo;薄越却直接接了这个话头,轻松地开了句玩笑,&ldo;可惜抽不出时间,接受音乐熏陶的事业就只能搁置了。&rdo;
&ldo;不过也没什么,&rdo;他的声音微磁低沉,很是轻松,&ldo;留着以后有机会一起去更好。&rdo;
喻棠这下没有详细接话,嗯了一声就算是回应。
然后她又听到对方很自然地问,读音乐学院和普通院校有什么区别。
区别?她其实压根没感受到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无非就是换了个奋斗方向,更加职业专业化,何况也不是什么文化课都不学了,不然她也犯不着高中时期还愣是坚持跟数学搏斗了几年……
不对!喻棠忽然反应过来,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她已经表露出了和往日里不太一样的形象,说了太多无关紧要的话。
刚停了一秒,薄越就直起了身,没再靠着她,反而是侧过身,若有所思地望了过来。
&ldo;你和薛泽齐是校友?&rdo;
他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想起了这么件事情,问的从容坦荡,眼神透彻,很是随意。
薄越长得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严格来说五官甚至精致得透着点儿女气,是非常大众审美里的唇红齿白,但整个人总是冷淡疏离,反而削减了这种外貌上的杀伤力,背永远挺得笔直,近似于冬日冷雪里的寒梅,只有不畏惧寒风者才敢直视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