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棠心里腹诽大资本家的厉害,面上却是挂着温柔的笑,轻挽着旁边人的手臂行的缓慢。
&ldo;一会儿我可能会脱不开身,&rdo;喻棠走在薄越的右侧,借着一只耳朵听的分明,微微的热气撩得耳垂发痒,&ldo;你要是嫌烦,打过招呼后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不必勉强。&rdo;
薄越侧身,口吻有些散漫:&ldo;可以随意一些,这里应当不会有人敢招惹你。&rdo;透露出的却是那种极度低调的自信张扬。
喻棠难得听到这个人这样的语气,不免回望了一眼,看到的恰巧是男人正儿八经,轻松泰然地递了请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
有些反差,有些有趣,天塌下来也会是这样从容一般。
她忍不住笑着回:&ldo;好。&rdo;这回是发自真心。
宴会主人王先生如想象中的一样。面容普通,身材微胖,典型的中年富商形象,普通话有些蹩脚,因而更喜欢用粤语夹杂着英文。旁边的太太明显年岁小他许多,打扮得俏丽华贵,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ldo;vcent!&rdo;
一见薄越,便从人群中抽身迎上来,又很亲切地问喻棠的名字,有种生意伙伴之间的尊重,也掺杂了点儿长辈看晚辈似的亲热,是位生意场上的老手。
&ldo;喻小姐可以随内人好好逛逛,今晚不必多拘礼,havefun啦。&rdo;
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和蔼,有点像港剧里才会听到的熟人口吻。
&ldo;……喻小姐是学音乐的,那可就巧了,我先生也喜欢古典乐,今晚应该还有几位大师会来,一会儿可以交流交流。&rdo;
与先生不同,王太太国语说的很标准流利,得知了喻棠的工作,上来很热心地介绍。
那头薄越已经跟着主人家往大厅中心人群走了,修长的人影渐渐被淹没。
喻棠这头跟着夫人,听了对方的话也不作诧异状,只是显得很欣喜,流露出几分雀跃。
这样的宴会,本来也算是半个生意场合,且因为主人家刚进入相对而言较新的市场,很舍得花大力气邀请各界人士,其中当然少不了象征着高雅品味的艺术家们。喻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要说面子工程,北城里谁也比不过喻家,跟着年轻太太四处认识人,也还算是如鱼得水。
&ldo;……薄先生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您可真是有福气。&rdo;
女人堆的话题说的再多,绕不开的总有这么一个。
喻棠保持着公式化的微笑,也不算没有这种心理准备,亦是频频自谦,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堪的。
到后来终于有了时间一个人松快,问服务生要了杯饮品,也免不了很受了一番注视。薄家少东家的未婚妻,难得出席一次这样的宴会,她知道自己在不少人眼里挺像撞了大运,表现得大大方方,对打探的眼神均回以微笑。
就算是她那个不挑刺会死的老爹在场也说不出丢脸两个字。
喻棠甚至还很轻松地在心里吐槽,悠然地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