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留装做不经意地问道,眼神一直盯着大姐的脸色。
&ldo;容老师。&rdo;江大妮的表情十分正常,&ldo;他教的国语很好,人也很热心,你要是将来上学让他教国语,倒也不错。&rdo;
没有羞涩,没有惊慌,江一留有些纳闷,这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聊起心上人的表情啊,难道是他搞错了?还是弄错了对象?
江一留决定,最近这段日子多观察一下大姐的情况,实在不行就偷偷跟着她们几个去学校,反正村里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实在不行出事了他还能躲空间呢。
总之,他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搞清楚了。
&ldo;白大夫,白大夫,快去救命啊。&rdo;三更半夜,大家都在睡梦里呐,突然传来了一声粗狂焦急的男声,在江家的院子外大声嚷嚷。
江一留有心事,睡得很浅,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睡眼朦胧地朝窗外看去。
几个人拎着煤油灯站在屋外,隐约看得见影子,窗户上蒙着一层白雾,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声音听上去很熟,江一留还没彻底醒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让自己清醒点。
&ldo;出什么事了‐‐&rdo;房门外传来几声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江老头询问的声音。
江一留心里清楚,那些大人这会儿应该都起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白爷爷这么晚了赶过去。
&ldo;一留哥哥‐‐&rdo;阮阮睡得迷迷糊糊地,看到江一留起床穿衣服,轻声问道。
&ldo;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rdo;江一留帮她掖了掖被角,套上衣服走了出去。阮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家里的几个姐姐都是雷打不醒的,此刻呼吸声此起彼伏,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动向。
江一留套上厚实的外套,走到屋外,堂屋里已经点起了煤油灯,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借住在他们家的三人也都到齐了,看着来人。
&ldo;你怎么也出来了,大冷天的。&rdo;江大海看自己儿子半夜爬起来,嘴上呵斥了一下,想把人抱回去。
&ldo;莫大叔,出什么事了。&rdo;江一留好奇地朝队长莫大栓问道,看他和后头那几人的脸色,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大栓此时也没有心情和一个孩子解释,拉着白昉丘就要走:&ldo;野猪下山了,把人给咬了,现在流了一地的血,等着您老过去救命呢。&rdo;
莫大栓和白昉丘解释道,说完回头看了江老头和苗老太一眼,有些纠结,还是他身后的人看不下去,替他说了:&ldo;江叔苗婶,你们也一块过去吧,被咬的是大川。&rdo;
&ldo;什么!&rdo;
&ldo;大川被野猪咬了。&rdo;苗老太一下子慌了,这几年,他们和江大川一家一直没有来往,互相憋着气,可终究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听到他出事,哪里会不急呐。
江老头的脸也绷不住了,神色担忧。
&ldo;我这就回屋拿家伙,我们马上出发。&rdo;白昉丘神情一正,急忙赶回屋里,拿上了他看病的工具。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开
&ldo;小宝,你赶紧回屋。&rdo;江大海对儿子说完,自己急急忙忙地就跟了上去。
野猪下山,这件事江一留还有些印象。
青山村的深山里有许多猛兽,只是他们平日里就待在深山里不出来,不会影响到村民的生活,唯独野猪群例外,常常下山偷吃村民种在地里的东西,那东西皮厚,耐打,让村民不堪其扰。
上辈子,三年饥荒的时候,附近的几个村,差点都把青山村的树皮给扒光了,人饿的眼睛都绿了,有什么吃什么,别说野猪了,就是来一头老虎,都能把它连皮带骨嚼了。那几年过后,大山村就再也没出现过野猪的影子,直到这些年,渐渐修养过来,当初躲进深山的野猪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