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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而在市局办公室内，陆军递了杯茶给陈牧：&ldo;就当求你省省心，咱先回家睡两天行吗？&rdo;

陈牧抿口茶，指着办公室的椅子道：&ldo;哪里不能睡？&rdo;

&ldo;我知道你在等案子的报告，但什么事都得有个过程啊，你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不用天天盯着。&rdo;

&ldo;好，不盯了，&rdo;陈牧把茶杯放在了桌上，&ldo;老王呢？上面领导打算怎么办？他要不干这行，跟死没什么区别。&rdo;

&ldo;自己的事不关心，倒挺会替别人着想，&rdo;陆军摸透了陈牧的路子，&ldo;不过留在伏流乡就别想了，很不现实。&rdo;

陈牧解释：&ldo;现在不是可以按假肢吗？质量好的假肢可以当真腿用。&rdo;

&ldo;把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救了嫌疑人的英雄放在山旮旯的边城，你想让领导背骂名？&rdo;

陈牧也来了气：&ldo;那就只能安置养老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领导的感受比当事人还重要？都不要问王邵峰的意见，没问了腿的是他，不是哪位领导。&rdo;

&ldo;又钻牛角尖是吧？&rdo;陆军摊着手，耐着心道，&ldo;具体安排要等人出了院，看医生怎么评估，如果确定可以上一线，不是不能争取，但如果确实有困难，也要从实际出发，这是对他个人的负责，也是对人民群众的负责。&rdo;

&ldo;那就请陆副局长多费心了，&rdo;陈牧探了底，没再据理力争，以免引起反效果，他对陆军说，&ldo;我要两个人。&rdo;

陆军警惕道：&ldo;你想干嘛？&rdo;

&ldo;老王病了，现在专案小组人手不够，派人支援伏流乡的文物案子。&rdo;

&ldo;你不是人手，一个顶三个，还会不够？&rdo;

陈牧紧了紧衣角：&ldo;我要再去趟延吉。&rdo;

既然现在没线索，那他就去找四哥问问，或者去挖一下方琛说过的地下无限制格斗的暗场地，总能问出点什么吧，比这样干等着强。

&ldo;格斗的事再查呢，对方又不是傻子，等着我们去找？说不定早搬家了，&rdo;陆军拍着桌子，&ldo;别胡闹了，你以为面对的是一两个盗窃分子？这是跨国走私案，就凭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能搞定？&rdo;

&ldo;你也说了，我一个顶三个，&rdo;陈牧笑道，&ldo;我就去打头阵吧。&rdo;

陆军跟出来，站在门口望着匆忙离去的陈牧，叹惜道：&ldo;能不能知道点死活？&rdo;

陈牧走出市公安局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转去找了李波，让他想办法弄几把军用匕首，以他现有的配枪和那点子弹，限度太低了。

&ldo;这可是犯法的啊？&rdo;李波抓着下巴道，&ldo;万一被你们的人跟到……&rdo;

&ldo;有事我扛着，&rdo;陈牧冷静得可怕，&ldo;你只管去找。&rdo;

&ldo;好，有您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rdo;李波说着，拍着肩安慰陈牧，&ldo;我知道你不痛快，你的队友受伤了嘛，我听说了，世事难料，节哀顺变吧。&rdo;

&ldo;去你妈的，他还没死呢，&rdo;陈牧推开他，朝医院走去，&ldo;干你的活去。&rdo;

李波陈牧推得差点摔倒，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子，看着陈牧恼火地走了，小声抱怨：&ldo;火这么大，找你女人泻火去，管我他妈屁事。&rdo;

☆、第65章垂直急转

陈牧从医院看完王韶峰回来，赶到云来县的家里时，已经是又一个下半夜了，他的身体像被火车反复碾压过，没有一丝的知觉，本能地一步步蹬着台阶，身影浸在无边的昏暗里。

小区内的万家灯火，清明地亮起，又依次熄灭，那些在他身边流转过的生活痕迹，似乎从没有感染过他。

那个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冷峭，安静，要人命的安静，他走向黑洞洞的家，像是走进一个别无选择的洞穴，只为找一处容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