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行凌依旧摇头,细君上前一步,小声厉道,&ldo;你是不是不愿意救他,嫌他累赘?&rdo;
听她这般说,行凌心中微顿,想要开口提醒她现在匈奴公主或许已经到达乌孙,救这个侍卫或是不救不是现在缺水的情况下所能随意选择的,他叹了口气,选择沉默。虽然她可能明白救他就意味着放弃追匈奴公主,但一旦问出口,她便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她的道德必定会约束她到最后无论她选择了什么,都是折磨,这个恶人只能他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来做。
&ldo;走吧&rdo;,行凌驱策着细君骑着的马,对身后的另一个侍卫道。
那侍卫顿了顿,细君骑在马上,回头去看,前行了一段路程,侍卫才追了上来。
沿着小道一路向上,却不见行凌停下来,污染的水源必定还未寻到,细君心灰意冷,渐渐出现脱水症状。
不远处情景却让细君蓦的清醒了些,一匹倒在路边的马匹,被人放干了血。
马只有些微的发臭和腐烂,必定是前面的人遇到了和他们一样的问题,选择杀马止渴。而这群人不是军须边是匈奴公主。
细君心下一沉,顿时身体软下来靠在了行凌的身上,有些认真道,&ldo;入夜前找不到干净的水源,就让我喝吧&rdo;。
马向前走了许久之后,细君才听见他轻轻的&ldo;嗯&rdo;了一声。
看着她的手又摸上了水囊,行凌停下马,&ldo;在坚持坚持?&rdo;
细君微微仰头,看见他干涸的嘴唇,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ldo;行凌,太难受了,太难受了,也许我喝了没事儿,真的,求你了&rdo;。
细君说着说着心里防线越来越脆弱,接近了崩溃的边缘,&ldo;当初真不应该去追什么匈奴公主,她要当左夫人就让她当好了&rdo;。
&ldo;等你到了乌孙见她向你耀武扬威,你就不会这么想&rdo;,行凌一直和她答着话,怕她睡了过去。
慢慢的细君已经没有了白天黑夜的概念,她只觉得被人抱下了马,放在地上,有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
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水喝,连干粮都咽不下去。
&ldo;你和我来&rdo;,行凌握着剑对另一个侍卫道。
侍卫见状立马跪下,&ldo;大人,求你了……&rdo;。
&ldo;过来&rdo;,声音再次发出,不容置疑。
侍卫跪着爬向行凌,一边求饶,行凌慢慢的走到一处沙丘后。
细君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行凌剧烈的晃动中,沙漠里的夜晚,在风沙的呼啸下更加可怕。
&ldo;来,喝水&rdo;。
水囊里的液体流入咽喉,还未尝出是何滋味便吞咽了几大口。
喝够了才慢下来想要细细品尝,待味道传入从味蕾传出,她本能的吐了出来,是血的味道。
行凌将水囊掩上,擦了擦她的嘴角,&ldo;是马血&rdo;。
听罢,细君心落下地,可随即又提了上来,&ldo;没了马,我们怎么走?&rdo;
行凌往火堆添了些柴,&ldo;是匹沙漠里走失的马,睡吧,我们明天就能出沙漠了&rdo;。
&ldo;那个侍卫呢?&rdo;细君微微抬眼看了看。
&ldo;去拾柴火了&ldo;。听到行凌的回答,心慢慢放松开来,她觉得眼皮格外沉重。
一切污秽的东西只会在夜晚藏匿,白日现行,一如她一觉醒来,才发现在她安然入睡的昨晚发生了什么。
荒漠之上,只屹立着一马两人,行凌昨晚杀掉的马匹是那个侍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