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纱布包完,她立即打岔,“包完啦厂公。”
殷城举起手来观看,两根手指已经被包成了甘蔗粗,还比平时长出一点。
他忍笑道:“夫人方才还没说完吧?”
魏依然低着头,斜眼窥视茫然的周泉,小声嘟囔,“还,还……还能有什么?就……还能摸鱼呗,所以,很重要。……厂公无论如何不许摘。”
殷城笑的暧昧,可旁边的周泉却一脸懵懂,不知这俩主子在这儿打的什么哑谜。
……
次日,殷城照例去宫里办事,往返于东厂,司礼监和户部之间。虽然如平时一样的事多,可殷城今天却一个字没写,手还一直藏在斗篷里,除非遇到非要用手的时候,他便伸出左手来。
大多数人没太在意,但是,在晚上殷城离宫之后,冯喜,马长寿和顾氏家的太监聚在他身后,目视殷城远去的背影,不禁议论。
“你们发现没有,千岁今儿一日没把手露出来。”
“当然发现了,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会是手受伤了吧?”冯喜掰着自己的指头道。
另外两个人一听,连连摇头,尚膳监掌印道:“怎么会呢,千岁好好的,怎么能受伤?还是……手指。”
马长寿撇了冯喜一眼,拿着腔调道:“你那花花心思最好收起来,千岁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是清楚的,那种东西,你留着自己伺候女人吧,千万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哪儿有的事?我能办犯那糊涂吗?”冯喜讪讪的,方才心里还真这么盘算过。因为他和他们家女人关起门来就用,各种小玩意儿,互敬互重么,有那么大问题吗?
唉,终究是自家房里的东西,还是不乱送的好……
“陛下,殷城假借清丈田亩之事,敛财滥杀,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此乃六科官员联名弹劾殷城的奏章,请陛下御览。”
眼看董氏在官场的脉络日渐瓦解,董氏父子再也坐不住了,在董世英的带头下,联合了一众言官弹劾殷城。
陛下接到奏章连看都不看,斜倚着龙椅,强打精神,“你们说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可朕却听说,凡清丈田亩之地,百姓无不欢天喜地,夹道迎送。”
“陛下,那都是殷城故意说给陛下听的,陛下切不可偏听偏信。”
“咳咳咳……”皇帝咳嗽一阵,“应该信谁不信谁,朕心里自有分寸。朕今日乏了,退朝。”
“陛下!陛下!……”董世英随后喊了几声,皇帝不予理睬,最后恨恨的跺了一脚。“爹,再这么下去,我们的人恐怕一个也保不住了。”
董万庭眉头深锁,重重的叹了一声,“陛下定是受了什么邪,竟如此偏信殷城。为今之计,恐怕只有暂时隐忍。待太子登基之后,就要看殷城他怎么死。”
“我只怕照这样下去,不等太子登基,连我们也被那阉人给暗害了。”董世英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