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阵巨大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所以——
刚才她听到的声音……也是梦的一部分了?
穆恬恬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才刚过五点,正是万籁俱静,人们沉入梦乡的时候,可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靠坐在床头发了会呆,她拿起到手不到一个月的新手机,打开联系人,看着里面存储的唯一一个电话号码,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如果他想回来,不需要她打电话也会回来,他不想回来,打了也无用。
手机屏幕黑了下去,而东边的天空渐渐露出一丝曙光。
滴滴滴……
声音极轻,但足以叫醒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动作迅速关闭手表闹铃,警觉地倾听四周的动静。
房间里安静得就算掉根针也能听见,隔着一道门,走廊里也悄无声息,可见刚才的闹铃声并没有惊动到其他人。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但他心里很清楚,天快亮了,要是再不走,等这栋宅子的其他人醒来,就走不了了。
临走前,他往大床的方向看了一眼。跟他昨晚到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水晶蓝缎面绣花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同色系床单铺得一丝不苟,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很显然,这张床已经有将近二十四小时没有人睡过了。
这些年他的睡眠很浅,她要是回来了,不可能不惊动他。
可见,她确实是一夜未归。
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她可能是在公司加班了一个晚上,才没有回家,可是理智又告诉他,第二天要订婚的女子,怎么可能还熬夜加班,让自己以疲惫的状态出现在未婚夫和宾客的面前呢。
东边的天空将亮未亮时分,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二楼阳台攀爬而下,到了地面后,贴着墙壁先凝神听了听,然后才借着庭院里树木的遮挡,疾步走到围墙边上,越墙而出。
他沿着公路走了五十米,在路边停着的一辆车旁停下脚步,弯下腰,轻轻敲了两下副驾驶位的车窗。
可在驾驶位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司机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增加了一点力度,这才将司机唤醒。
梁鑫扭头看过来,因为是从梦中突然被叫醒的,眼神还带了几分茫然。
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后,他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等人上车后,他有些疑惑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穆恬恬呢?她不会是不愿意跟你走吧?就算她不肯跟你走,你不会打晕她强行带走?”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连打晕,强行带走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
“你说呢?”梁鑫啧啧两声,“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邋里邋遢,说你是流浪汉肯定没有人不信。我要是穆恬恬,也不跟你走。”
“她不是一个肤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