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春四月,琼花缀满鬓。
遥遥小儿女,踟蹰泪沾巾。
红窗前有人摊着块帕子,白底白花普普通通,只青翠的花茎格外醒目。
外边春光和煦,往日有些阴暗的房间此时很是明亮,浮尘尽在眼中。
幼时她也曾于暖阳之下,小跑放着纸鸢,耳畔是侍女呼喊。那时母亲小心抱过她,眼中满是怜爱。只是后来事过境迁,少时的欢愉被后来的一瓮又一瓮苦水浇浸。
玉琼忍不住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极为嫌弃的厌恶。
&ldo;飞升观快没了,就剩你了。&rdo;
她嘴角勾勒出大大的孤度,露出洁白整齐的一口贝齿,明明似是喜极而笑,瞧着神情却仿佛是恨不得食肉饮血。
&ldo;玉琼你在……你做什么呀?&rdo;
刚走进房就被吓一跳的飞燕,皱着眉毛恨不得立马离开,可她看着古古怪怪的玉琼。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想要去碰她的下巴。
&ldo;我没事。&rdo;
眼见飞燕的手伸过来,玉琼不闪不躲,目光也是淡谈的。她仿佛恢复了正常。只是看上夫比往日多了几分随性。
&ldo;娘娘让你去见她。&rdo;
片刻也没等到下一句,飞燕有些愣愣的开口道,她下意识在背后搓了搓手指,那温热的触感毫无差错。
显然,眼前的玉琼是个活人,也没被鬼上身。
玉琼点了一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便再没瞧飞燕一眼,直直朝着丽妃的寝殿而去,照这个时辰是她刚刚午睡完。
她边走着,略带几分失神,在飞燕眼里这简直是有些惊奇的。
先前宫中提倡节俭,她家娘娘只有自己一人服待,后来多了玉琼和喜宁。她与娘娘相识得早,自然最与娘娘亲近。最后来的喜宁看上去老老实实,平日不受娘娘重视禁闭房门。
可玉琼不一样,太后言明的八字带福,娘娘吩咐办事也有好几次。
&ldo;玉琼,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不如说出来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rdo;
飞燕没有直接问原因,若是能说人家自然会说,若是不能说直接间反而惹人不快。
玉琼没说话,脚步都没有停一下。
飞燕还想再说什么,她便开始走得快了。
&ldo;古怪,&rdo;飞燕小声嘀咕道,只瞧者那远远离去的身影,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