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译踌躇了一会儿,走到他跟前,&ldo;炀哥他……&rdo;
迟澈之抿了口酒,&ldo;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rdo;
&ldo;哦。&rdo;迟译转身上楼。
&ldo;等等。&rdo;
&ldo;哥?&rdo;
迟澈之抬眸,&ldo;你觉得我……不关心你?&rdo;
迟译抿着唇,半晌后摇了摇头。
&ldo;真的?&rdo;
&ldo;就是,就是你平时太忙了。炀哥他陪我打游戏,带我到处玩,他对我挺好的。你们,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闹矛盾。&rdo;
&ldo;嗯。&rdo;迟澈之挥了挥手,&ldo;你上去吧。&rdo;
迟译顿了顿,&ldo;nightnight&rdo;
&ldo;goodnight&rdo;
脚步声消失后,迟澈之瘫倒在沙发靠垫上,他把手腕放在鼻梁处,遮住自己的脸,长呼了一口气。
他忽然觉得自己非常失败,快三十岁了,还和最好的朋友差点干架,乌炀说&ldo;你就这么不相信我&rdo;,他没法回答,这些年他很少真心信任什么人,做生意需要步步筹谋,他早就养成警惕又多疑的个性了。或许,其实从迟羲之走了之后,他就很难再交出信任了。
但其实他和乌炀的关系,早就超出了信任这一层面,他可以无条件地帮乌炀处理公司的困难,乌炀也没少帮他做事,放在血腥的年代,少说也是过命的交情。今天他的确是太过紧张了,倒不是如果迟译在他这儿出了事,他怕负不起责,是他太憎恨毒品了,深知□□就是堕入深渊的钥匙,他没法忍受身边任何一个人碰这些。
迟澈之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更缺乏教育相关的知识,把迟译带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送到母亲那儿,就是不想让他感受那种监视器一般的管控和打击教育,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做得多好。都说孩子即使厌恶父母的教育方式,束手无策的时候,潜意识里也只会复刻父母的办法,他也没能幸免。既要求迟译乖乖上学、好好待在家里,又不花时间陪他、了解他的想法,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一个人走了太久,就会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迟澈之觉得自己跟那些他瞧不上眼的商场老狐狸也没什么区别,自负且愚蠢。
手机嗡嗡振动,他拿起来看了眼,&ldo;葡萄&rdo;发来的,&ldo;我到家了。&rdo;
他敲了个&ldo;好&rdo;字,正要回复,电话又响起了。
&ldo;喂?&rdo;女人清冷的声音在他听来是那么柔和。
他无意识地握着杯沿,慢慢转着杯子,&ldo;怎么?&rdo;
&ldo;怕你担心,所以给你说一声,我到家了。&rdo;
杯子停下旋转,他自己也没发觉握着杯沿的指尖发白,&ldo;收到短信了。&rdo;
&ldo;噢,也不是别的,就是,&rdo;她停顿了一下,&ldo;想知道你还好吗?&rdo;
一股暖流沁入心田,他四肢都舒畅了,摸了摸发痒的耳朵,说:&ldo;没事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