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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老人的嘴里溢出淤血，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缓缓阖上。

她浑身的力气像被抽掉了般，跪在了地上，耳边是嘈杂声音。

那几天晏归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许久不见的父亲从美国回来参加葬礼，她也没怎么和他说话。

联考前一周，北京下雪了。

晏归荑回到画室后状态一直不好，唐逊让她去自己的工作室，给她开小课。

去的途中，她撞见了迟澈之，他正和一群人站在巷口抽烟，那个打扮时髦的女孩靠在他怀里。

冷风裹着雨雪吹打在她脸上，提着工具箱的手被冻得冰冷，她毫无知觉，绕开他们径直往前走。

迟澈之在看见她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和旁人开了两句玩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ldo;拿货&rdo;的时间就在今晚，怕自己后悔，怕给她带去麻烦，他一直没有找她，哪知这个时候会碰上。

走到转角，晏归荑听见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ldo;葡萄。&rdo;

她僵直着背，慢慢转过身去。

她的脸色很不好，他问：&ldo;最近还好吗？&rdo;

她冷冷地瞧着他，&ldo;你在干什么？&rdo;

&ldo;什么……&rdo;

&ldo;为什么不接电话？&rdo;

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ldo;手机被没收了。&rdo;

见她不语，他又说：&ldo;最近……没来找你，生气了吗？&rdo;

她抿了抿唇，&ldo;我要准备考试，你没来烦我正好。&rdo;

&ldo;葡萄……&rdo;

&ldo;你整天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rdo;

&ldo;不是，我……&rdo;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蹙眉道，&ldo;你又打架了，还是记大过，不想上学了？&rdo;

他彻底怔住了。

她希望他生气地反驳，可他什么也不说，让她既难过又委屈，难道在巴士上讲的那些不成文的誓言都不算数吗？

她说：&ldo;迟澈之，我不知道你家里怎么样，是不是可以让你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我跟你不一样，只有努力通过高考才能摸到大门。我讨厌你抽烟、满口脏话、动不动就打架，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想跟你做朋友。&rdo;

&ldo;葡萄。&rdo;

&ldo;不要叫我葡萄！&rdo;

他上前想要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

电话铃声响起，晏归荑接起来，&ldo;唐老师？&rdo;

唐逊说：&ldo;我到红绿灯这里了，你在哪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