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从旁边经过,王鹤递了杯香槟给晏归荑,指了指远处的乐队主唱,又指了指身旁的女人,&ldo;她男朋友。&rdo;
女人娇笑着说了些什么,总归是三十岁富太爱上二十岁穷小子的故事,晏归荑也没仔细听,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乐队身后的那面墙。
一张网纱被牵起了好几个角,顶上的灯光打下来,钴蓝和玫瑰色交错,像一面轻纱般从石窟的顶上垂下来,好似天上的人儿来了趟凡间,这是他或她不经意留下的纱绢。
女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得意道:&ldo;漂亮吧?&rdo;
&ldo;不错。&rdo;她又补充道,&ldo;我说那个装置作品。&rdo;
女人忽而笑了起来,拍了拍王鹤的手,&ldo;你这朋友真有意思。&rdo;
&ldo;我都说了,人是正经做事儿的人。&rdo;王鹤也忍不住笑,见她还在看,奇道,&ldo;当真觉得不错?&rdo;
晏归荑抿了口酒,&ldo;跟你其他作品不一样。&rdo;
&ldo;你怎么知道是我的?&rdo;
&ldo;要么是你,要么是珍妮特&iddot;艾克曼。[1]&rdo;
王鹤嘴角一撇,&ldo;有那么像?&rdo;
&ldo;迷你地下室版。&rdo;晏归荑调侃道。她没有说&ldo;拙劣&rdo;,已经留足了情面。
但就算是这样的话,在很多人听来也十足讽刺了,可王鹤毕竟是王鹤,她不太能感受到别的恶意似的,或者是不想在朋友们面前落了面子,她笑得很灿烂,仿佛这话是夸奖。
晏归荑示意她走到边上,两个人单独说话。
王鹤这才敛了笑,有些沮丧地说:&ldo;我还以为没那么明显。&rdo;
&ldo;说好听叫模仿。&rdo;
&ldo;说严重就是抄袭,对吧?&rdo;
晏归荑一怔,&ldo;你有这个意识,为什么不做自己的作品。&rdo;
王鹤笑笑,眼里的情绪很复杂,&ldo;我不行。&rdo;
&ldo;你有试过吗?&rdo;
&ldo;如果不参照别人的,我根本就什么也想不出,大脑一片空白……你不知道这种感觉。&rdo;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觉?她沉默片刻,说:&ldo;衣帽间里的玫瑰花是你的作品?&rdo;
王鹤看了她半天,&ldo;嗯&rdo;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