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日的暴雨,加上徐徐的海风,已经能感到秋日的凉意,绿纱窗外,满林的竹叶随风摇曳,竹影轻移,映在碧罗窗纱上。雪星辰一脸的哀怨表情推开房门,举着包满纱布的手,放到阿九面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她:&ldo;喏,手坏了,今天的饭你来做。&rdo;阿九抬头看看他,理也不理,继续拿着笔计算着数据。
&ldo;喂?你真的要吃生鱼的话,其实我是不介意的。&rdo;雪星辰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抓着阿九的衣袖,微微的晃动着。
阿九皱着眉头,抓抓下巴,把笔丢在桌上。做菜?阿九咬了半天唇,走进厨房。
雪星辰撇了撇嘴,却偷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一个时辰后,直到喝下一口阿九满头大汗端上的汤,他嘴角不由自主带起的一抹笑意完全消失。
阿九头也不抬的往嘴里扒着白饭。&ldo;我的手下从来不吃我做的菜。&rdo;
雪星辰脸色古怪,点点头:&ldo;你的属下真是聪明极了!&rdo;他忍了一下,也老实地说:&ldo;汤很难喝。&rdo;俊美如玉的脸皱成一团,苦兮兮叹道,&ldo;我今天才知道,开酒楼的人,未必会做菜。&rdo;
阿九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ldo;会兵法的人,也不一定会打仗。&rdo;边说边毫不在意的将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雪星辰看着她吃饭的样子,也不时的夹起她吃过的菜,却怎么也咽不下去,&ldo;这……这个……可不可以不要吃了。&rdo;说完,拿起杯子,使劲用水冲下口中的盐分。
阿九面不改色的扒着菜,&ldo;我的老师曾经告诫我,要学会珍惜每一粒粮食,要学会尊重食物,因为这些东西,就代表了生命的延续。&rdo;在战场上,食物的作用不会比手里的武器差多少。
阿九转身收拾碗筷,&ldo;你今天手伤了,交给我吧。&rdo;转身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她诧异的回头看去。
&ldo;你……吃过很多苦吗?&rdo;幽深的瞳灼灼的盯着她,秋阳似的暖,偏偏又清澈得不可思议。
&ldo;苦?如果每时每刻游走在生死边缘也算一种苦的话,那我应该吃过很多。&rdo;阿九有些心浮气躁,她不愿意提起以前的生活,那会让她感觉有种莫名的空虚。
&ldo;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看看&rdo;,理也不理,一把抓过他的手,他使劲挣,&ldo;不要看了,没多重。&rdo;阿九冷不丁的瞪他一眼,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雪星辰摇头苦笑,明明关心别人,还得带着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解开包的仔细的绷带。一道长长的伤疤丑陋的趴在手心里,手指上有细细密密的划痕,一道一道,象是划伤,又像是刺伤,看着纵横交错的伤口,阿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从腰间摸出一盒膏药丢给他,&ldo;用酒把手洗净,再涂药。&rdo;
没有星星!
没有月亮!
夜空,一锭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隐隐的雷声过后,接着是一道耀目难睁的闪电,给这漆黑的大地,带来了刹那的光明!
风,呼啸着掠过原野,带起一片沙沙之声。
就当闪电乍明的刹那‐‐
照见了一条荒芜的乡村道上,一个臃肿的黑影,健步如飞。
闪电再亮‐‐原来那臃肿的黑影,是两个身影的重叠,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背上背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那少年清俊冷漠,而那青年男子一身鲜血,奄奄一息。
雷声震耳欲聋的霹雷过处,电光一闪,豆大的雨滴,洒了下来!&rdo;
雷声隆隆!
电光闪闪!
狂风接着猛雨,疯狂的袭击着大地,像是宇宙的末日来临,只有在电光一闪之中,可以看见少年背着男子在泥泞中一颠一跛的艰难的向前移动。
转过山环,一簇黑朦朦的古堡,隐约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