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越烦,越烦就越闷,瞅了眼缩在一旁的不孝子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在外头转了一圈发现没地方可去她又灰溜溜的来到了自己的酒吧.这个时间离开门还有两个小时之久.平时火热闹腾的地方现在安静的都能听清自己的呼吸声.她在门口看了会儿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到台正中的位子看着台上的乐器发呆.
黄毛已经三个月没出现在这里.她记得之前黄毛最喜欢坐在这个位置看上面的乐队演奏.在刚开店人气没这么高的时候,他们有时为了活跃气氛都是自己上去热场.那个时候的黄毛脸上总是带着一种骄傲和自豪.
她能感受到当时黄毛的感情.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乌托邦,在自己的地盘做着任何事都不会显得做作.自由而奔放,就算弹错调子或索性跑调都不会有人指责你,因为这就是他们在温哥华生活的延续,就算地点不同可这一方天地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就应该放纵.
果然现在和以前不能比啊.果然还是要有黄毛在才行.
她郁闷的喝完杯子里的酒,愣怔了会儿才起身又往吧台那里准备开瓶新酒再自怨自艾顾影自怜一下.
"偷酒贼!放下你手中的酒!我来!"
纪梵刚拿起一瓶香槟就被忽然的声响惊了一下.她转过头看见林悦正一脸不怀好意的在门口笑着.
纪梵白了她一眼拿着就往刚才的位置走.不出意外的那人马上就坐在了自己身边,毫不在意的拿着刚才自己喝过的酒杯把杯底残留的那一丁点酒给榨干了.
纪梵看了被她重新放在桌上的玻璃杯,起身又去吧台拿了个新的给自己倒上把酒瓶放在桌上,杯子就握在手里不给对方再次染指的机会.
林悦噘着嘴看着她手里的杯子一笑,识趣的给自己倒上半杯酒也学着她的样子握在手里.她低头喝了一点,眯着眼夸张的说
"果然是老板用过的杯子,口齿留香啊!"
"怎么这么早?"纪梵忽略掉她的调侃仍旧盯着台上的乐器,问的不咸不淡.
"老板你忘了啊!你之前不是把我的排班提早了好几个小时嘛!"她闪着大眼睛看纪梵"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睡不好才故意放水好让我休息!"
她举着酒杯递到纪梵眼前"敬全世界最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纪梵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跟她碰了下杯喝了一口继续目视前方不看她.
林悦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顺着她的视线看.
"你有多久没上台打过鼓了?"
"从黄毛那听来的吧."
"不是.我自己看到的."她盯着架子鼓眼神有些迷离"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坐在那里打鼓.明明不在光源最亮处,可很奇怪的就只看到你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似是在回想"我记得你穿着条很宽大的纯白t恤,袖口卷到肩膀上.闭着眼睛带着一个黑色的耳麦.没记错的话你中间还睁眼瞪了黄老板一眼."说到这她忽然低笑一声"当时我还在想着这人怎么闭着眼都能打鼓.就不怕打错了或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