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组忙的热火朝天,全场只有他们两个闲人,靠在墙上围观,一看就是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小张盛情邀请,&ldo;陆哥,去找个小馆子喝顿酒么?&rdo;
陆尧拒绝了,小张拗不过他,一个人出去买饭,研究组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这个研究做了几个月,什么进展都没有,还比不上去研究隔壁被偷渡回来的木乃伊有意思,云姜再好看也是一具尸体,要是上边允许解剖,说不定还能打兴趣。
人很快就走光了。
陆尧一开始还在低头刷手机,没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随手把手机搁在了兜里,快步靠近了云姜。
青年双眼紧闭,耳垂上有很明显的耳洞,原来的银饰都被取下来了,长发遮住他大半张脸,脊椎清晰,像是个精致的木偶,静悄悄的坐在那里。
他屏息伸手,单手扣住了云姜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并起,越过两排整齐的牙齿,伸进了他嘴中。
云姜死了几个月,不但身体是温的,就连口腔也跟活人无异,陆尧咬紧了牙关,尽力忽视那一片湿润柔软,在里边摸索着。
然而还没等到他探寻出什么东西来,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国安地下基地空旷,有动静的时候听的一清二楚,陆尧来不及多想,猛地将手抽了出来,随后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连带着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一种奇怪的感觉压迫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在他把手指抽出来的那一瞬间,云姜的舌头……似乎动了。
悄无声息的舔了一下他的手指,随后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陆尧眉头紧皱,确定不了刚才那一小点接触,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
小张手里边提溜着两个塑料袋,气喘吁吁,一脸焦急,看样子憋了不少话,但还是先问道:&ldo;陆哥,你这是?&rdo;
陆尧淡淡道:&ldo;我看看有没有压舌的物件儿。&rdo;
压舌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习俗,简单来说,就是死人舌头上压点东西,有钱的塞玉石,没钱的塞铜钱,起镇魂、扫往生之路的意思,国安管妖,跟鬼怪打交道不多,死者压舌的少,但也不是没有。
小张没起疑心,只说:&ldo;这个检查过了,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要是有的话,肯定早就被上边收走了。&rdo;他话锋一转,忽然感叹道:&ldo;先不说这个‐‐陆哥!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do;
陆尧问:&ldo;什么?&rdo;
小张说:&ldo;您还不知道吧?外边都闹开了!五组长带着……&rdo;
&ldo;雷公脸的猴子打上门来了?&rdo;陆尧说。
小张被他噎了一下,挥手说:&ldo;带着你的正妻跟小三小四打起来了!&rdo;
陆尧:&ldo;……&rdo;
陆尧茫然道:&ldo;什么?&rdo;
&ldo;我早就看出来了。&rdo;小张踌躇满志,说:&ldo;全国安的人都知道!您也别瞒我了,要不是两情相悦,您怎么可能为了晏轻跟领导吵?我还特地给你们安排了一张床……&rdo;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尧头都大了,昨天晚上大汗淋漓的来了那么一场,第二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晏轻,只自欺欺人的什么都没考虑,匆忙来了这边,想让两边都静静‐‐主要是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他昨天头脑发涨,记不清前因后果,但是也知道是自己先动的手,清醒之后立刻开始心虚,这都叫什么事儿,哪有口口声声说不接受、然后晚上就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晏轻未经人事,根本不晓得男欢女爱,只会简单的表达自己的喜欢,欲望都是他挑起来,怎么纾解也是他手把手教的,现在可好,没救了,翻脸不认人也来不及了,说法还得好好寻思一下,直言不讳说我就是在做梦是万万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