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后劲烧伤喉头,沉默许久的男人没头没脑地喃喃道:&ldo;这样也许还不错……&rdo;
‐‐哪样?
北堂昂一挑眉,眼神很自然地望过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
北堂昂余光扫了一眼,便心头一紧,赶紧垂下头似乎不敢再看。
屋角架上沙漏飞快流淌着时光,夜深露重,一楼厅堂的人也渐渐稀稀落落。
最后只剩下雅间里,还亮着烛灯。
耀帝陛下虽然依旧仪态正经,可是漫到颈脖的潮红却泄露了醉酒的事实。
&ldo;夜深了,我送公子回房吧?&rdo;北堂昂将酒瓶都挪开,担心道。
待喝光了最后一杯,玄凌耀单手撑着额头,蹙眉道:&ldo;也好。&rdo;
凉夜如水。客栈厢房的一套独立小院子是整个包下来的。
身为惯于掌控一切的帝王,玄凌耀并不喜欢不得不依靠他人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是信任有加的臣子也一样。
可是眼下,实在是有些头重脚轻,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干燥难受。
耀帝陛下略微皱眉,但还是任由北堂昂扶着他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夜幕深沉,春寒料峭中细雨丝丝。
北堂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君王,一呼一吸之间冒出夹裹着酒气的温热气流。
兴许是绝少如此接近这个高高在上的尊贵陛下,又或许是一向从容强势的陛下也有需要自己搀扶的一天……
北堂将军恍惚间觉得,这一丝气息,不知怎的颇有些甜腻的味道。
此刻完全沉浸在君臣之间暧昧氛围的元帅大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走廊拐角的墙壁后面,一个高挑男人因嫉妒而紊乱的气息以及那充满失落和愤懑的目光。
男人看着北堂昂揽着玄凌耀推门而入,扣在厚实而冰冷的墙壁上的手掌下意识一用力,&ldo;嗤&rdo;的带出一缕青烟,很快又消散在风中,只留下一个烤的漆黑的手掌印。
房里并没有点灯,暗黑一片。
北堂昂摸到床头,将君王小心扶到床榻上,犹豫一会儿,还是伸手准备脱去对方的外套。
‐‐陡然,手被抓住了。
&ldo;陛下?&rdo;将军呼吸瞬间停滞,下意识叫了这个称呼。
君王双眼睁开一条缝,淡淡道:&ldo;朕自己来就好,你且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