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哭,他哭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刚好把他的呼吸道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呼吸不得,他窒息的快要死了。
可他不能死,他答应过他的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会回去找她的,现在他来了,他已经在路上了。
那……那他心爱的姑娘呢?是否还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等他回去?
车子停到小区的时候,谭以琛竟不敢下车。
他想下去,可他又不敢,他害怕上楼以后看不到他的小公主。
不上去,那他心爱的女人就会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他关于那间房子的记忆,将会永远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刹那。
他开门,然后迟疑,最后回头,对她扬唇一笑。
&ldo;你会等我的对不对?&rdo;他问她,该死的,他居然会问这么蠢,这么没有安全感的问题。
可她没有嘲笑他,她眼角挂着泪花,重重的点着头,像是在承诺一件极其重要的承诺一样。
我得上去!谭以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可在等我……她在等我……
她答应过我会等我的,她答应过的……
那一刻,谭以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满心想着的,只有一件事‐‐郁可可在他临走之际,说下的那句&ldo;我等你&rdo;。
他发疯一样的打开车门,踉踉跄跄的跑上了楼,路上因为跑得慌忙差点儿摔了一跤,可他不在乎。
我来了,可可……他手心手背全是冷汗:等我……等我啊!
几分钟的路程,在他看来,却像几个世纪一样漫长,过往的点滴在他脑海里飞快闪过,可为什么,他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甜?
开门的时候,因为手上全是冷汗,他输了三遍指纹,这才把门打开。
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想要冲进去,可他又是那么的害怕不敢冲进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他害怕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他心里纠结极了,可还是颤抖着迈开步子,动作僵直的走了进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像极了他以前来找她的时候,那小丫头从来不肯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每次过来找她,都得提前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准备&ldo;接驾&rdo;,否则的话,他得等她等到大半夜。
真是不像话,他突然笑了:哪有让饲主等到大半夜的情妇啊,太不像话了。
笑着笑着,鼻子却有些发酸,可是哭不出来,他难过的要命,可是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ldo;可可……&rdo;他哑着嗓子叫她:&ldo;我回来了……&rdo;
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
他想是大概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吧,他想抬高音量,更大声音的告诉他心爱的姑娘他回来了,可张张口,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肯定还在卧室里睡觉,他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的向卧室走去:这小家伙儿最懒了,不拍戏的时候每天都会睡到八九点,现在才八点半,她没睡醒,也是正常的。
失魂落魄的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说来也是可笑,直到今天,他猛然发现:哦,原来这间屋子,是张这样啊。
原来她一直住着的地方,是这样一个地方啊……
他曾在这间屋子里和她一起度过无数个销魂的夜,可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间屋子,正如他从来没有好好端详过她的脸。
记忆是激情澎湃的,我是,客厅,厨房,书房,甚至是阳台,他门都肆无忌惮的翻滚缠绵过,可缠绵过后留下的,是谁也填补不了的空虚。
他从来不曾感到空虚的,他不是一个长情的男人,他喜欢姣好的面容和有趣的灵魂,如果这两者能合二为一,那就更好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合二为一的人,长得漂亮……虽不能说惊艳四方,可确实是个美人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