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回头请大家吃饭。我挂了电话。
切诺基挂着一档在马路边缓缓行驶,身边不断有车辆鸣着笛疾驰而过。他们的尾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光晕,我心里有点乱,无暇顾及。
凯子告诉我三件事,让我喜忧参半。
赵东仁尸体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衣物纤维,但其中绝对没有白色的短羊绒,这可以说明他死前那个夜晚没有跟白兰有过肢体接触。不管是谁杀了他,反正不是白兰把他绑起来的。
12月16日晚上白兰的确去了一个同事的家,在那里吃了晚饭,然后给同事高二的孩子补习了一阵英语。但夜里10点钟接到一个传呼,回了电话后就离开了。
通过传呼台记录查到的电话号码我很熟,是小丁家的。
以白兰的身体和心理素质,我无法想象她能制服赵东仁然后杀了她。但她有动机和足够的作案条件,从时间上看也存在重大的嫌疑。还有那本《药理学》,几乎把所有的疑点都提升到可怕的高度。
如果她有一个同伙,完成整个犯罪过程根本不在话下。制服并捆绑一个伤心衰弱的赵东仁,不需要多么强壮,只要身体没有大的残疾就行。
假设白兰真的是凶手,这个同伙又会是谁。
我难以抑制的想到了小丁,那天晚上他给白兰打了什么电话?
手机又响了,绿色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让我相当意外,车差点开上人行道。
是小丁。
7、
我到的时候小丁已经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好了杯子。伏特加酒瓶旁边还给我备了盒烟。
很长时间没来过了,陈设还是那么简单,沙发有些塌,该换了。小丁家住在和平区建设路一栋商品房的一楼,窗外是条僻静的马路,但还是不时有车头灯耀眼的光柱从窗前划过。
我问他急着找我什么事,小丁一边往我的酒杯里兑橙汁一边说没事,就是找你聊聊。
和白兰有关吗?
你希望有吗,小丁举杯和我碰了一下,他喝的是纯的。
我品了一口觉得和二锅头差不多,呲牙咧嘴的说有话你直说吧,这玩意比白兰地还难喝。
赵东仁死了是吧。
嗯。消息传得真快。和小丁太熟了,我估计自己假装若无其事不太成功。
是谋杀吗?小丁往杯子里添了点冰块,尽管他也在掩饰,我还是能看出故作轻松后面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