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低笑:&ldo;看看我们的姿势,分明是我更纯良一些。&rdo;
顾厌抬起眼睛,透过三两白绿花枝,看到自己还攥着沈存的手腕压在树上,活像个逼迫人家发生点儿什么的臭流氓。
顾厌低咒一声,慢慢地松开手,梗着脖子抠住树皮。
那只警觉的溟童像是等待乌鸦唱歌掉肉的小狐狸,极为耐心地站了好一会儿。它始终不见异样,又围着月桂树转了起来。
&ldo;小东西走了吗?&rdo;顾厌忍不住问。
&ldo;走近了。&rdo;沈存叹气。
顾厌眨了眨眼,在这种气氛无比紧张的时候,竟还分出心神感叹沈存的声音好听。像漱玉击石的山涧回音。
&ldo;隐形咒对脉灵不起作用?&rdo;顾厌盯着树皮说。
&ldo;嗯。&rdo;沈存说,&ldo;对了,你不是有【夜披风】?&rdo;
&ldo;……我忘带了。&rdo;顾厌悔得只想拍死自己。
&ldo;那没办法了。&rdo;沈存语气遗憾,眼角却弯出笑弧。
他偏过头,枕在了顾厌肩上,半阖的红褐色眼眸看着已经消失痊愈的疤痕,坏笑了下:&ldo;良辰美景,我们不做点什么?&rdo;
&ldo;做什么……?&rdo;顾厌声音发飘。
&ldo;沈大夫帮你巩固治疗。&rdo;沈存说完,温柔地将唇贴了过去。
&ldo;操操操、你别乱来!&rdo;顾厌揪住他头发,&ldo;再他妈发疯,老子就让你成秃头。&rdo;
&ldo;溟童看过来了。&rdo;沈存说。
顾厌像遭了一记葵花点穴手。
沈存一手锢住顾厌的腰,一手兜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月辉清炼,星光满天,手捧鲜花的溟童在歌谣中涉水而过。而河岸的这一边,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是一个温柔如梦的吻。
唇齿厮磨,辗转流连。顾厌被吻得脑袋发晕,呼吸间是浓郁的桂花香气,耳畔是津液交缠的湿濡水声,酥酥麻麻的感觉电流似的顺着脊椎往上攀爬。他像一叶天真的扁舟,被心怀叵测的江流卷进了漩涡中。
顾厌从来不知道,单单是亲吻,就能令人心悸到这种程度。
四肢发软,头晕脑胀,邪念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