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关口以空虚的眼神望向大鹰。
「应该这么做、或是非这么做……这些都是认定,而不是真实。正确或错误,这些都是在一定的规则中才通用的事。所以就算有社会中的正义,个人之中也没有正义。你有吗?」
大鹰再次垂下头去。
「每个人都只是相信着所认定的事,自私自利地活着。那么只要改变观点,就可以去到另一个世界。过去什么的,已经不存在了。就像没有未来一样。」
「没有过去……吗?」
应该没有吧。
「所以……现在才重要吧。」
现在活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吧‐‐我说。
「所以我们得制造出我们能够接受的现在啊,关口先生。若说为什么,因为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状啊。」
不对吗?大鹰?‐‐我说,大鹰哆嗦了一下。
「不对吗?关口先生。你应该没有时间垂头丧气吧。怎么样?我也是鞭策着我的这把老骨头……」
待在这里啊。
关口垂下视线。
若要形容,那是一张庸俗、穷酸的猴子相,却只有睫毛格外修长。那张脸让人无法判断究竟是纤细还是愚钝。
接着……关口呐呐地述说从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事。
只要仔细聆听,就没有什么难解的地方。关口的行动前后一贯,而且十分符合逻辑。
仔细听他说话就知道,他这个人合情合理,意外地十分理性。但是他一点口才也没有,发音也不清晰,动不动就卡住,说明也颠三倒四。可是因为他口才笨拙,就认为他说的内容也不像话,那就错了。以这种意义来说,关口是个可以逻辑思考的人。
唯一非逻辑的,只有侦探这个存在。
看得见别人的记忆‐‐这种疯狂的说明教人完全无法理解。可是关于这一点,关口自己似乎也不是完全相信。他只是在陈述过去曾经发生过只能够如此理解的体验罢了。
大鹰勤快地做笔记,他可能喜欢做笔记吧。要是我也做笔记,会影响到谈话,这样刚好。
我们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以时间顺序掌握关口所述说的相关事实。
说完之后,关口露出悲伤的神情。
他总算能够像个人了吧。
关口说他想休息,我要大鹰陪着他,送他回房。
我望着大鹰记下的文字。
‐‐有问题。
如果相信关口的证词,
那就有个非常大的问题。
首先,馆内没有凶手预先潜伏的形迹。除掉佣人生活起居的别馆和厨房,至少现场所在的二楼,除了被害人及伯爵以外,没有任何人。
然后,
他说通往二楼的唯一通道‐‐楼梯,有管家监视着。不久后,关口和侦探出去屋外。然后……他们从外面窥看被害人所在的房间。听说侦探失去了视力,所以好像没有实际确认内部,但关口进房间的时候,从窗户看到侦探的脸,所以从那个位置的确可以窥看到房间。
此时搜查员赶到,发生争执。
那个时候,房里的伯爵听到争吵,打开窗户。
关口作证说,那个时候被害人还活着。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