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木津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
看见坐在邻房椅子上的榎木津。
我痉挛地撑起身体。根据朋友的证词,我睡觉的样子就像小动物。小动物会清醒,大部分是出于对于外敌的恐怖,我也是一样。因此我很清楚自己为何会被这么比喻。
我望向时钟。
下午两点十五分。
我懒散地睡了五个小时以上。
「榎……」
我想叫榎木津的名字,可是喉咙就像黏住了似地发不出声音。我在床铺上盘腿而坐。榎木津就像昨天一样,在沙发上神气兮兮地傲然而坐。从他的个性来看,搞不好他是以那个姿势睡觉。
我滑落似地下了床铺,拖着脚步前往邻房。
不出所料,榎木津好像在睡觉。他的嘴角沾着饭粒。他一个人吃了早餐兼午餐吧。这种状况下,馆方似乎也没办法盛情招待,桌子上剩下几个饭团,还有仿佛被狗啃过的饭团残骸。
照这个惨状来判断,女佣送来饭团应该是相当久以前的事了。在睡梦中听到榎木津的声音后,我似乎又朦胧了许久。
我喝了水壶中的水。
我呛住了。喷出来的水泼到胸前,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可是水很快就变温,反而教人觉得不愉快。
我坐在榎木津旁边,吃掉剩下的饭团。
‐‐现在,
外头怎么了?
虽然介意,但也不能抓住警官询问现在的状况吧。我徒劳地望着门扉,榎木津「呜呜」地呻吟。
「榎兄……」
「你这只睡猴。已经醒了,所以是醒猴吗?」
「什么话……你自己还不是……」
我不想回嘴,也不想生气或是笑,我连他的脸都不想看。要是在这里顺着榎木津的步调走……
会陷入日常的泥沼。
‐‐现在我不想那样。
可是榎木津没有继续说笑,安静下来。
吃饭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用水冲下,望向榎木津。
出乎意料,侦探一脸严肃。
「怎么……了吗?」
多余的提问,我不该问的。
「没意思。」榎木津难得口气粗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