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谎言吗?
这不可能是虚伪的泪水,伯爵的言行举止没有谎言或虚伪。换言之,
伯爵不是凶手。
伯爵抬起泪湿的脸庞。
「老师,关口老师,请告诉我。对您而言,活着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咦?」
又是这个问题。
活着的意义。
「我……我……」
没办法回答‐‐我说。
因为我不了解,我完全不了解。
妻子亡故的悲哀,失去家人的悲哀,我都不了解。我失去的总是我自己,我丧失的总是世界。
我可能欠缺家人这个概念吧。
对我而言,一切都是我和我以外。
没有例外,没有处在这中间的东西。
所以我不了解家人这玩意儿。
妻子不是我,所以是我以外。妻子的回忆发生在我当中,所以是我。对我来说,妻子分裂为妻子和妻子的记忆。妻子迟早会过世吧,但是被吸收到我当中的妻子的记忆不会死。所以那个时刻造访的时候,我……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悲伤。
我望着悲叹不已的伯爵的瞳眸,努力回想出妻子的脸。妻子的脸,我应该连细节都记得的妻子的脸,不知为何变得朦胧模糊。
‐‐啊啊。
我隐约地想,或许我会伤心吧。
「伯爵,昂允先生。」
伊庭的声音。伊庭「嘶」地发出枯萎般的声息,触摸伯爵的手臂。
「你稍微休息一下吧。」
伯爵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
「伊庭刑警。」
「我已经不是刑警了。」伊庭说。
「这样吗?」
伯爵幽幽地站起来。
「那么……现在您不是做为刑警而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