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回过头来,声音很轻地朝着门口说:“你回去吧,释传,你就当宋寄已经死了。”
已经死在了十七岁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月光皎皎,我和爱你的心都是干净的。
门外陷入静默,宋寄怕自己声音太小释传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门外微弱的叹息被门板遮掩,长久的沉默下,宋寄以为释传走了。他身边那些人总是把他呵护得仔细,怎么会允许释传长时间不休息。
快走吧,不要见我,不要看我,不要找我。
“你一定还没看我昨晚给你发的消息对吗?没关系,不用看了,你开门我和你讲。”
听到声音宋寄突然抬起头来,迷茫地看向门口。
为什么还没走?
随着如猫挠一样的敲门声响起,宋寄的脚趾蜷了一下,随后又卸力般展开。
他歪着头问门外的释传:“释传,你真的足够了解我吗?”
“是。”门外声音虚弱、沙哑但坚定。
宋寄突然有点不明白了,他自己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浑浑噩噩,释传又怎么敢那么笃定。
“你了解多少呢?”
释传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我了解你,你所经历过的我都足够了解。”
听到答案宋寄的某根神经突然被拉得死紧,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声音在兴奋地叫嚣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了解过后,你也仍旧喜欢我吗?”
宋寄听到了释传的答案,“喜欢”
可他仍旧坐在地上,只是问道:“喜欢到可以和我一起死吗?”
静默的时间幻化做汹涌的潮汐拍打着宋寄的脉搏和心跳,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反复在肯定与否定之间跳跃。
宋寄在这一刻忽然间有一点明白了自己母亲为什么会疯掉了,山盟海誓又或者生死契阔,她没听过吗?
当初情到浓时的眷恋缱绻,她没体会过吗?
从天堂坠落到到地狱摔得那么痛,摔得失了魂,怎么可能不会疯掉呢?
宋寄眼睛扫了一圈小盒子里的所有物品,将视线定格在某个物品上。然后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在即将碰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听到门外说:“是的,我愿意。”
这次还他愣了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紧绷着的肩膀线条松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