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也这样,随着提示音响起释传呼吸越来越困难,仅仅几秒,他灰白的嘴唇就变得乌青,连鸡爪一样的手都跟着抽了起来。
害怕重蹈覆辙,褚南下意识地就往外走,却被身后的释传气喘吁吁地叫住:“阿南……不要去。”
褚南没转过头来,释传又重申了一遍,“褚南,你回来……”
他的声音抖得跟垂着的手一样,“我清楚自己的情况,你没有必要那么紧张。你不是问我值得吗?我还没……还没回答你,你要去哪儿?”
话音刚落,手表里持续的嘀鸣声也慢慢减弱,最后在褚南转过身来的时候消溺。
其实也叫不来什么人,一直跟着释传的那几个人已经被释传遣散,现在还贴身照顾他的只有从私立医院请来的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工。
不是太熟,释传极少会让他们跟在身侧,大多都在外头候着。
褚南在心里骂了一声,随后走上前双手穿过释传腋下将他往上提了一点。后又替他理了理衣服,把释传的手抬了上来搭在轮椅扶手上。
“你太疯了。”
释传笑笑,腕骨突出的消瘦手腕翻挪,他往前又凑近了一点。
他没否认,反而顺着褚南的话说:“如果你和我一样,你也会和我一样疯的。”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该怎么办?”
释传苍白的脸微微转了转,目光朝向窗外。
出院后他没回那套临江公寓,而是又住回了别墅。窗外绿荫成片,每一片叶子都生机勃勃地长着。都说心情压抑的时候应该多看看绿植,可每次看向这些繁茂的绿荫释传都不会觉得放松,反而觉得他们黑压压的连成一片,几乎要朝他压过来,压得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去住临江的那套公寓,一想到公寓里还留有宋寄的气息释传就觉得心像碎掉一样疼。
只有自我惩罚一样地看着别墅外让他难以呼吸的树林,释传才能沉下心来去考虑每一步该怎么走。
释传:“不是这段时间住院的时候,是从一开始,我刚出车祸那会,我就每天都在想我该怎么办?”
身前的褚南双手垂于两侧,深深地抽了口气,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释传转过头来,仰着头对褚南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但凡温和一点的想法我都想过,可在我脑海里预演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他甚至笑了下,薄薄的嘴唇抿了起来,“我这段时间都开始理解释燃了,好像在我们家,不把每一件事做到极致就没办法达成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