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板偏过头对着别的小演员们扫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宋寄。
宋寄抿着嘴没说话,他哪儿来的钱吃什么打边炉。
老板笑着问他:“怎么?都要走了,这顿散伙饭还是不去吃?”
宋寄有点犹豫,比起和别人吃这顿散伙饭他更想回家。早上出门前释传说过他要去鹤州一趟,但是肯定能赶回来。宋寄想回家等释传,跨年夜起码不能让家里冷冷清清的,总要有一个在家里。
他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瞥了一眼,犹豫着要怎么回绝。
“走吧,一起去啊,老板说了他请客。”不单老板劝连平时能说的上话的那几个同事也出声邀请。
或许是沾了点跨年的喜悦,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一下子宋寄又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语。他缓缓点了点头,“吃完我就回去了,今晚……和别人约好了。”
不过还好,他还恪守着和释传的约定,仍旧记得要一起跨年。
——
阳光一点不客气地刺进眼底,宋寄抬起手臂搭在眼前妄图遮住光线。他头疼得快炸了,一点点光线对此刻的他来说都难受得觉得头要被什么东西凿开来。
宋寄下意识地喊了声释传的名字,然后和每一个醒来的清晨一样翻个身想转过去抱一抱释传。
今天因为头太疼了,还打算钻进释传的怀里撒个娇说自己头疼。
可当手臂打过去扑了个空时,宋寄又瞬间清醒过来。像是被吓到,他唰地睁开眼睛,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起得太猛,头疼好似又加剧了,只能双手抱着头缓上那么几秒。
等脑内的轰鸣声褪去后,宋寄脸色苍白地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根本没哟睡在他最熟悉的释传的房间里。
这根本不是他和释传同居的那套房子,这甚至不是普通的民用住宅。
它看起来更像一间酒店客房。
头天晚上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现,又如同失帧了的电影画面残缺不全。
打边炉,散伙饭,盛情难却下的几杯啤酒。
还有……还有什么……
宋寄不记得了,不仅不记得,而且觉得回想的时候脑子又如刀劈斧凿般疼痛,只稍微动一动都额角都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试探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却在掀开被子的一瞬间被腿上包裹着的纱布吓了一跳,绷带缠绕中央还隐约可见淡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