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另个木匣子打开,取出碎成两半的玉佩,这才牵了宋乐仪的手腕往回走。
宋乐仪咬了咬下唇,小声解释道:&ldo;我看那玉兰花开的挺好,枯萎了扔掉着实可惜,才让孙姑姑做成干花的。&rdo;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正当她忍不住抬头要看赵彻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上,赵彻扶着她的肩膀在床边坐下,笑容灿烂:&ldo;我知道。&rdo;
宋乐仪:&ldo;……&rdo;
她觉得他的话还没说完,果然,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ldo;表妹既然喜欢,我多送你几朵就是了。&rdo;
&ldo;我没有。&rdo;宋乐仪死不承认,手指揪着衣袖的一角,一边觑着赵彻的神色,一边又重复解释,&ldo;我只是怜惜花而已。&rdo;
赵彻不可置否,他笑了笑,想着她如今刚苏醒,身心都还脆弱着,便将原本想逗弄她的心思压了下去,沉声嘱咐了一句:&ldo;夜深了,表妹早些休息,下毒的事情不要多思,我会处理好。&rdo;
宋乐仪此时恨不得他赶紧离开呢,一听这话,马上应道:&ldo;表哥也早些休息。&rdo;
说完,她就飞快的爬上了床榻,三下两下就重新躺回了被子里,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处,闭上了眼,仔细看下,眼睫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赵彻轻声笑了下,转身就要离开,见孙姑姑还在门口候着,便想着他出去时,顺便把烛火吹灭好了。
不成想刚吹了一盏,后面突然传来宋乐仪的声音,语气颇为紧张不安:&ldo;床头的这盏不要吹灭。&rdo;
赵彻动作一顿:&ldo;知道了。&rdo;
床边的烛灯恍恍,在黑暗的内室中仿佛幽火,宋乐仪又安心的躺了回去,赵彻却觉得有些心慌,方才刚刚腾起的喜悦瞬间不见了,脸色沉沉。
要知道,宋乐仪一向胆大,什么鬼怪之谈都不怕,也就怕过猫狗一类的小动物,怎么会突然怕黑?
……
紫宸殿。
龙案上摆着一块碎成两半的玉佩,还有几欲堆积成山的数道奏折,成安帝伸手,从那一堆奏折中抽了一道出来,只见上面写着&ldo;臣端阳启&rdo;。
成安帝的面色有些冷凝,他的手指压着奏折微微摩擦,沉默许久,方才开口,对身边立侍的大太监吩咐道:&ldo;文与徳,你亲自去寿安宫请太后过来。&rdo;
太后过来的时候,成安帝正背对着墙上的万里山河图沉思,那山河图足有一人高,山川河流细致入微,连着白狄与蜀国一并画了上去。
文与德躬身回禀:&ldo;陛下,太后到了。&rdo;
成安帝转过身,快步走到太后面前,青书十分有眼色的后退一步,他伸手扶过太后坐下,神色温润:&ldo;烦劳母后走这一趟了。&rdo;
太后坐下,视线扫过龙案上小山似的奏折和那块玉佩,声音平缓的问道:&ldo;景儿所为何事?&rdo;
&ldo;还请母后亲自过目。&rdo;说着,成安帝双手拿起写着&ldo;臣端阳启&rdo;的奏折,递到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