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躲去杨鹤背后,不想看墓碑。
&ldo;你骗人,他们不在这里,你骗人。&rdo;
杨鹤在来的路上就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没有强迫她,转身说:
&ldo;我们下山吧。&rdo;
可是阮秋也不肯走,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儿,木桩子一样,憋了好半天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ldo;怎么办?我没有爸爸妈妈了……&rdo;
以前她不管多害怕,多难受,只要想着爸爸妈妈会回来,就有勇气坚持下去,就能继续没心没肺地傻笑。
可现在没有了。
她没有父母,没有家,陈阿姨对她那么好,她的儿子却因为她被抓。
她该怎么办?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阮秋哭得头晕脑胀,眼眶通红。
杨鹤不善与女人打交道,面对这样的她手足无措,只能尽量去安慰。
不料安慰起了反效果,对方哭得更厉害。
焦急之时,有个公墓保安从旁边经过,看见他们停下来,好奇地问:
&ldo;你们是这一家三口的亲戚吗?&rdo;
杨鹤解释道:&ldo;我是女儿的同学。&rdo;
对方点点头,&ldo;我说呢,今年清明节都没看见你们来,工作很忙吧?现在的年轻人啊,像你们这样念恩情的人不多了。&rdo;
杨鹤心情不大好,随便聊了两句就想带阮秋下山,保安突然想起一事,问他:
&ldo;诶,你知不知道这家还有个亲戚?&rdo;
&ldo;亲戚?&rdo;
杨鹤在记忆中搜索一圈,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保安说:&ldo;上个月他们还来了呢,说是刚从国外回来,是这家爸爸的什么……堂弟?对,就是堂弟。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现在回国定居了,这下他们一家人的墓碑总算有家人管了。&rdo;
杨鹤听说这个消息,心里迷茫了几秒。
三人去世的时候他还太小,也就四五岁,对当时的情况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阮秋才获救的。
等他们长大,决定每年都来扫墓时,这家人的墓碑已经处于无人照管的状态,修缮费用及管理费都是他们帮忙凑的。
原来阮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戚?那可太好了!
虽然对方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可是只要还活着,阮秋就不是孤单一人啊!
杨鹤喜悦起来,急切地问保安:&ldo;你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rdo;
保安想了想,&ldo;电话我没有,他们倒是留了个地址,让我们把旧墓碑的尺寸寄过去,说是想重新做一个。&rdo;
&ldo;太好了,可以把他们的地址给我吗?我一直很想联系他家的亲戚,当面说声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