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畅通无阻地停在医院楼下,有名头发乱糟糟的士兵跑过来,他的迷彩服还带着斑斑血迹,看着就够骇人的。
&ldo;嫂子您来啦?&rdo;
对方恭恭敬敬地替温绵开了车门,温姑娘的脸登时红了,&ldo;阿祥我说过很多次,不用这样的……&rdo;
这个阿祥油嘴滑舌的,&ldo;为嫂子服务是我们大家的荣幸!&rdo;
&ldo;你们的直升飞机不是很早就到了吗?怎么也不找个地方换身衣服?&rdo;
&ldo;别提了,我这也才洗了把脸,队长他也刚从领导那边回来。&rdo;
他们三人才上了楼,就听见有个男人似乎正在走廊上训话。阿祥说,估摸着也只有他们的瞿中校敢在这栋军区医院的任何角落施威,否则换做其他首长,早被护士们用扫把赶出大门了。
瞿承琛与眼前的三位军人也都不曾换下执行任务的着装,他的手背上还蹭到一块显眼的殷红色,也不知是谁的血迹。
夏雅撇头看了看温绵,见对方淡定如初,心想这温姑娘的心理素质真好。
而那位曾经上过她家门的中校军官,黑眸萧然,目光磊落,身板挺直正是典型的军人站姿。但这男人与众不同的是气质,他尤为冷静悍绝,薄而寡淡的表情透着一些淡淡嗤笑的意味。
瞿中校训话了,&ldo;大屈,转移战线,你往敌人埋伏圈里跑?&rdo;
大屈无言以对。
&ldo;大鹏我让你冲了?阿祥在那边快狙到吐了,你就不想着帮忙?&rdo;
大鹏浑身一抖。
&ldo;还有,当时我让浩子你回防,你杀的倒挺欢,这么想去送死?&rdo;
浩子泪流满面。
瞿承琛指出他们在出任务时犯下的严重错误,随后士兵们瞧见了两位姑娘的身影,油子兵之一的大屈冲队长嬉皮笑脸地示意。
瞿承琛睥睨他们一眼,视线扫过这些兵蛋子们衣服上的血污与才包扎完毕的绷带,他朝外一挥手,&ldo;滚吧,都收拾干净了再回来见我。&rdo;
英勇的军人们集体整齐划一地回答,&ldo;是!队长!&rdo;
瞿承琛队里的阿祥揣着队长交给他的武器,路过温绵身边。
&ldo;x109、sp66、ssg69……&rdo;温姑娘的视线炙热,&ldo;还都是进口货……阿祥慢着,我也想摸摸……&rdo;
夏雅没想到她还是个枪迷吗?
&ldo;温绵。&rdo;瞿承琛让阿祥走开,掀起眼皮看着她,忽然说,&ldo;你是不是喝酒了?&rdo;
&ldo;……怎么可能?&rdo;
&ldo;那我看你挺能耐,还把车开出了s路线。&rdo;
&ldo;……&rdo;
&ldo;温小姐,手劲这么差还想端枪?&rdo;
&ldo;……&rdo;
就连夏雅都心头一跳,真是好犀利好风骚的中校先生!
&ldo;那车是你的,我又开不惯。&rdo;温绵低声嘟哝了一句,转头示意夏雅。
&ldo;请问……瞿首长,商敖冽他怎么样了?我现在可不可以见他了?&rdo;
&ldo;刚动完手术,正睡着。&rdo;瞿承琛将目光转向夏雅,余光仍然打量着温绵脸上的神色,&ldo;商敖冽双手肌肉神经具已受损,左手相对严重,因为救治不够及时,哪怕剔去坏死的部分、接上神经,也还会影响手指灵活程度。&rdo;
夏雅听后脸色惨白,她不曾想到……也不懂商敖冽怎会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ldo;外伤能养好,只不过,他们给他注射的药物还在试验阶段……可能会有后遗症,需要康复治疗一段日子。&rdo;
唇瓣已被她咬至泛白,夏雅勉力让声音听上去不要字字都在发颤,&ldo;瞿首长,我不会吵他,但是……请让我去看看他行吗?很远也没关系,看不清也没关系,就看上他一眼……就行了!&rdo;
男人侧身瞧见温绵对夏雅那钦羡的凝视,到底还是没能掩去眼底的那一片笑意。
&ldo;我带你去见他。&rdo;
他们陪着夏雅来到一间有警卫员把手的单人病房,床铺上的人影她再熟悉不过,一瞬间热泪又将要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