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兴趣爱好。&rdo;唐好继续讪笑,&ldo;我喜欢观察小动物,研究它们的怎样长大,然后把怎样长大的故事写下来,以后我想当一名……呃,小动物学家。&rdo;
唐缈问:&ldo;就像昆虫学家达尔文?&rdo;
&ldo;达尔文是谁……呃对,就像达尔文!&rdo;
唐缈与唐好握手:&ldo;目标明确,志向远大,努力啊!&rdo;
唐好说:&ldo;嗯嗯,一定努力。&rdo;
这时唐缈看见刚才咬人的花甲虫已经被他不小心碾死了,便问:&ldo;这虫……算是家畜?不用我赔吧?&rdo;
唐好宽宏地摆手说:&ldo;没关系,死就死了吧,反正我有一千多只呢。&rdo;
一千多只……那真是为大西南农林畜牧业做出突出贡献了。
司徒湖山又凉凉地说:&ldo;唐大姑娘,那一千多颗巧克力豆你准备好了吗?&rdo;
唐好白了他一眼,然后冲唐缈嘻嘻一乐,就算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
天色渐暗,这古怪的与世隔绝的大宅院竟然还没有通电,一家人必须在跳动的油灯下围桌吃饭。餐前唐好端菜盛饭,拐着脚张罗这那,唐画帮忙拿筷子调羹,并不显得身有残疾。
唐缈帮不上忙,便既有趣又佩服地望着她们,脸上笑吟吟的。
天完全黑透之前,老妖婆回来了。
她是当家的,掌管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务,同时也担负一家生计,今天据说是到风波堡卖鸡蛋和药材去了。看来老妖婆虽然名字唬人,还守着三进豪宅,但也得做小生意补贴家用。当年割资本主义尾巴时,不知道她一个女人家是怎么支撑的。
她带回来了盐巴、醋、香油、茶饼和火柴,牵了一头羊,还带了二三十只小鸡仔,在离家半里外就开始喊:&ldo;快来人帮忙哟‐‐!&rdo;
司徒湖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扭身躲到屋檐上去了,唐缈便跟着唐好去接她。
唐缈问:&ldo;等下我们该怎么称呼老太太?&rdo;
总不能叫老妖婆吧。
&ldo;叫姥姥。&rdo;唐好说。
&ldo;这么说她就是司徒湖山的表姐?&rdo;
唐好摇头:&ldo;不是呀,表舅爷是前任家主的表弟,这个是现任姥姥。&rdo;
&ldo;那么&lso;姥姥&rso;还是接班制的?和&lso;厂长&rso;&lso;书记&rso;&lso;科长&rso;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rdo;
&ldo;差不多吧,据说家里出过几位&lso;姥姥&rso;,但是前任家主是男人。&rdo;唐好说完,迎着姥姥走去,唐缈紧随其后。
姥姥六十多岁,前面瞧满脸褶子,背后瞧身形娇小、溜肩细腰,有点老来俏的意思。她在重庆生活了大半辈子,说话却带着贵州口音,而且眼睛极尖,老远就看到唐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