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起身时抻到疲劳过度的肌肉,“嘶”了一声,就着陆远非的手嘬完了一杯水,顺了顺气,又倒回枕头上挺尸。
实践出真知,恐惧源于未知。
他白搜了一堆图文并茂的搞基体验,把自己吓得裹足不前,难得这次烧昏了头,壮着胆子攻上本垒,才知道身心交融的感觉如此美妙,飘飘欲仙,快乐齐天。
这么享受的事,也不知道傅光洲在抱怨什么,可能是他家那位活不好?
夏云则忍不住嘴角上翘,对驸马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铁汉自有柔情在,洒向心田都是爱。
不过事后撒娇还是要的,没哪条法律规定肌肉男不能娇里娇气,他抬头看向陆远非,哼哼唧唧地说:“哥哥,我针眼疼。”
他本来想说眼疼,又实在抹不开脸,只好拿别处说事,反正都是陆远非的锅。
怪不得傅总那样的练腿狂魔初夜过后都要夹着屁股走猫步,他估计自己明天上班的话比傅光洲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远非把他翻过去仔细验看,太过仔细导致苦主恼羞成怒,学鸵鸟把脑袋扎到枕头底下不肯出来了。
针眼早长住了,周围也没淤青,他回来已经洗过两次澡,再装就不像了。
“再打一针就不疼了。”陆远非意有所指,回应是一条长腿蹬过来,他哈哈一笑,伸手把小教练挖出枕褥,抱着他去洗第三次澡。
“明天再休息一天。”老板体贴老板娘,弄清爽之后搂到被窝里,一下一下地揉捏着腰背,夏云则枕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说:“不用,傅总都那样了还去撸铁呢,我就在旁边陪练还能累着?”
陆远非的手停了一下,带着酸味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倒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
夏云则打了个哆嗦,不顾腰酸腿疼,往男朋友身上一扑,哄道:“我这是物伤其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用他的凄惨万状来衬托我的幸福安康。”
陆远非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个恭维,收紧怀抱,让他闭上嘴巴赶紧睡觉。
男人不能说小,不能说快,不能说活不好,前两项他可以傲视群雄,至于最后一项,多多练习,必有精进。
反正夏云则没机会横向比较了,一辈子都没有。
夏云则低笑了几声,鼻尖蹭蹭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陆远非调暗灯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早知道他矫健强壮的躯壳内是一颗矫情敏感的玻璃心,方才几番深入交流,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轻了重了都要哭哭唧唧地叫唤,娇羞得像个肌肉发达的小公主。
所以在失神的瞬间脱口唤他一声“驸马”也是天性使然?
在那种紧要关头不可能有什么闲情逸致玩角色扮演,何况小教练已经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贤者时间并不适合思考这些不合常理的问题,陆远非也有些困倦,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媳妇含笑入眠。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当面一问,硬汉的风格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