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在受了委屈之后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我就是太想你嘛!”夏云则软着嗓子撒娇,试图蒙混过关,陆远非却不肯轻易放过他,目光灼灼,看得他心虚气短,怂怂地垂下头去,嗫嚅道:“我害怕。”
陆远非怎么也没想到他捧在手心生怕宠不够的小祖宗也会患得患失,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怕什么?”
平时飞扬跳脱的面容笼上一层阴霾,忧思萦怀,清亮的眼眸中水汽氤氲,夏云则眼圈都红了,声音细若蚊吟:“我怕我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陆远非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怒自威,“你是年底太闲才有精力胡思乱想?怎么不说我一介平头百姓配不上你这金枝玉叶?”
他是真的生气了?夏云则抬着眼睛,怯怯地看他,小声嘀咕:“不不,我是掉毛的凤凰不如……”
“闭嘴!”陆远非不想跟他掰扯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直接简单粗暴地让他别再比比。
免得他火冒三丈,在病房里按住小教练干出点不合时宜的事。
夏云则条件反射地想给嘴巴画条拉链,结果不小心扯动针头,疼得“嘶”了一声,陆远非飞快地按住他的手,发现已经跑针了,手背迅速肿成个馒头。
他按下呼叫器叫来护士,脸色阴沉得好像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吊钱,夏云则又疼又委屈,强忍到护士离开,然后眼泪决堤,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输个液都要出状况,陆哥果然嫌弃他了……
他陷入悲悲凄凄的自怜中,同时恨死自己这种多愁善感的天性。
人人都喜欢小太阳,谁总有耐心哄一个动不动就愁云惨雾的矫情鬼?
陆远非被他哭软了心肠,伸手把人揉到怀里,低叹道:“别妄自菲薄,你不知道自己多好吗?”
“我一点也不好……”夏云则把脸埋在他衣服里,闷声闷气地大放悲声,“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投资,我却不能理解你,支持你,还老想给你泼冷水……我当不了贤内助,我就是个拖后腿的……”
陆远非被他孩子气的言语气得牙痒痒,想咬他一口。
“多大个事?”他轻抚小教练紧绷的后背,让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不会真让你跟我睡桥洞的。”
夏云则使劲摇头,果断阐明自己绝不嫌贫爱富的立场:“我不是怕背债,我是怕跟你理念不合、渐行渐远……”
他沉浸在脑补中,又开始嘤嘤嘤,陆远非哄也哄不住,贴在他耳边,语气带着无奈的妥协:“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问题。”
夏云则抬起头来,蹭了一脸泪痕,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陆远非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再三,终于对着他的眼睛袒露心迹:“云则,害怕的人是我。”
夏云则一脸智商被侮辱的表情,哭花了脸也不忘张口就来彩虹屁:“不许你这么诋毁我哥,我陆哥天不怕地不怕,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