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蓁……原谅我好吗?阿蓁。&rdo;
这话渐渐消散,连带着旧人一起永远从她生命里消失。
风沙肆虐,袭了他们的人影。
军医终于到了的时候,陆子胥已经气绝多时。
而杨蓁平静地立于战车之上,淡淡地下令:
&ldo;以公侯之礼,厚葬了吧。&rdo;
部下问她:
&ldo;殿下,葬在何处?&rdo;
杨蓁想了想,终于喃喃道:
&ldo;他是淮南人,就葬在淮水河畔吧。&rdo;
阳关毫无悬念地被王军拿了下来。
剩下的叛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投降。
是夜,终于疲惫的不行的杨蓁被送回了军帐之中。
迷迷糊糊地,她让人抱着进了大帐。
在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之后,她便随即伸手搂紧了那人的脖颈,不再松开。
这一夜她睡得安稳,几乎什么都无法吵醒她。
于是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又是趴在人身上醒来的。
就在她揉着眼睛瞧清楚面前的人的时候,几乎是从他身上弹起来的。
傅虔那双狭长的凤眸闭着,看起来睡的正香,却被她这么一折腾便醒了。
他撑着床畔起来,瞧着她这幅模样,笑问:
&ldo;天还没亮,醒这么早?&rdo;
杨蓁懵懵的小脑瓜慢悠悠转了一圈,这才想起来傅虔在昨天便苏醒过来了。
于是她便松了口气,重新爬到他身边去躺下来,小脸蛋枕在他胸前,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伤口:
&ldo;还疼么?&rdo;
傅虔摇了摇头,道:
&ldo;原本是不疼了,但被你这么压了一夜,又开始疼了。&rdo;
杨蓁紧张地伸出小手来摸索到他手上的地方,慢悠悠地画着圈圈:
&ldo;大夫说,这样就不疼了!&rdo;
傅虔被她气笑了:
&ldo;伤口好不容易才愈合,你这么一折腾,确定它不会再裂开?&rdo;
杨蓁&ldo;蹭&rdo;地便把手缩了回来,像是小时候碰着御花园里的毛毛虫一般。
她旋即便小声嗫嚅道:
&ldo;那我不碰了!&rdo;
傅虔笑着说:
&ldo;那也不成。
你若全然不碰了,谁给我上药?&rdo;
杨蓁的视线不由地聚集在他身边那小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