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ldo;这算是流放吗,林董。&rdo;
那头不说话了。
我又说:&ldo;那生活费和学费怎么算?&rdo;
林骏那个还是个小姑娘的秘书连谎话都变得不够好,有谁能脑袋刚被砸伤没几天就头上连毛都没剃,绷带都没缠一个就去开着豪车去接他的新宠的?
我看着照片里正打开车门的林骏的温柔侧脸,还有已经坐在里面的被刻意模糊了面容的年轻人。
我轻轻抚摸用来装今天刚刚成品的铂金对戒的天鹅绒首饰盒。
第二十章
我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落下,繁星沉坠,旭日升起。
我把那对戒指用一条银链串起,挂在脖子上。
我看着洗手间的镜子上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将戒指做的吊坠塞进了领口。
‐‐很漂亮。
那夜之后,我和林骏再无任何消息往来,我把他的电话删了,连带着微信之类的通讯软件上的好友都删了。
我本来就不太用那些东西,林骏还笑过我是个老古董。我没有用许燃之前的号码,反而换了新的账号,那些账号里的好友除了林骏就只有arry之类工作上的伙伴,基本寥寥无息,能看到的最新一条朋友圈竟然发布在三天之前。
我索性把app都删了,用手机空出来的内存装了几十集《猫和老鼠》。
arry在凌晨的时候来了电话,在电话的那头骂林骏的公报私仇,说在我最热的时候压我一头,还故意放出那种消息,简直要把我毁了。
我知道她是真心想要我红,不仅仅是为了她的事业。
我只能抱歉。
过了几个月,在公司请来的律师的帮助下我终于打赢了和刘玲的官司,并且在那之前就成功得到了那家音乐学院的offer。
国内的关于我的新闻渐渐冷却,因为褚晨被爆出滥交、感染艾滋,与粉丝骗炮的消息,在网上掀起了一场更大的口诛笔伐。褚晨被迫开了新闻发布会,在众人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
我看着视频里那个消瘦落魄到都看不出原来能被称为小天王的年轻人,关了网页。
林骏知道我与他不对付。
傍晚的时候出去吃完了晚饭,一直住酒店也不是办法,我租了房子,离地铁站很近。
走在地铁站里,旁边总是站着几个弹琴唱歌的流浪汉,脚前摆着顶帽子,唱的质量参差不齐,弹吉他有些更是弹得稀稀拉拉。
我走到一个人面前,往他的帽子里放了十欧元。
他停下了拨吉他的手,笑着朝我吹了个口哨。
他长长的棕色卷发束成马尾,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和棱角分明的五官,只是这些都掩藏在了他邋遢的扮相之下。
他把吉他递给了我。
我唱了首歌。
吉他是我重生之后才学会的乐器,只会弹走一些简单的歌曲,我唱的是法语歌,唱完之后那个流浪歌手一脸惊奇的对我笑:&ldo;男孩儿,你的法语说得很好。&rdo;
我说:&ldo;我早就大学毕业了。&rdo;
我请他喝了咖啡,第二天又去老地方请他喝酒,第三天请他去吃了法国菜。这样周而复始,他终于绷不住地问我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殷勤。
我在他失落的注视下否决了&ldo;我在追求他&rdo;这个一点也不着调的答案。
我说:&ldo;我们成立一个组合吧。&rdo;
他嘴里的酒噗地喷了出来,夸张地张大了嘴巴:&ldo;what?一个流浪在法国的美国人和一个中国人?一个流浪汉和一个留学生?我们两个人一起搞音乐?aran,去酒吧驻场的工作我们可以争取一下,如果是去抢格莱美的话我们还是在电视上看直播吧。&rdo;
我笑了一下,说:&ldo;不用担心红不红,我只问你干不干。&rdo;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捂住了胸口,做出被箭射中之后的动作,说:&ldo;干,怎么能不干?jtdoit!美人总是有任性的特权!&rdo;
其实jack很适合做一个创作者,而不是演唱者。
在往帽子里放十欧元之前,我就已经观察过他了,他唱得零零散散,特别不着调。但是歌曲本身却不同于寻常的流行歌曲,调子有些怪异清新,仔细听听就觉得十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