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就安分呆着,哪儿来这么多话。”
“我话哪儿多呢……”江北嘟哝。
沈慕南事先跟他妈提过,小年回去吃饭,这不从早上开始,沈母就忙忙叨叨地指挥来指挥去,佣人们腆着笑脸一口一声“太太”,全都照着她的吩咐在办事。
豪门十多年的生活,似乎没在这个女人身上滋养出一丁点贵族韵味,依然是那副刁蛮泼辣的世俗劲儿,眼睛会使媚勾人,把沈父勾得死死的,沈慕南的俊美长相有一大半是遗传自他妈。
真等到他儿子回来,这个女人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你把他带来干嘛!”沈母垮下了脸,朝二楼探了探动静,压低声音斥道:“你爸今天还在家,疯了吗!”
“带他回家吃饭的。”沈慕南慵懒地扯开领带,犀利眼神朝他妈眈去,“顺便通知一下你跟爸,我要结婚了,年初八。”
“跟谁结?”沈母指着江北,声音依然压得很低,“跟这个扫把星吗?”
江北不掺和这对母子的争吵,即便内容提到了自己,他也浑不在意,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无关痛痒。
沈慕南揽住了小情人的肩,替他把脑袋顶上的一绺卷发抚顺了,“别怕,你先去我房间呆着。”
这时张姨在沈母背后冲江北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沈慕南看见了,“去跟张姨说说话吧,这边有我。”
“你不生我气了?”江北还在想刚才车上的事,他迎着男人在他耳边的抚弄,眉眼含笑:“我就当你气消了,本来就是个无厘头。”
沈慕南模仿江北之前的口气,故意调侃:“再想想吧。”
后面的事,江北在厨房里全都听见了。
沈父面色铁青,明显被气得不轻,吞了几粒救心丸勉强能在沙发上坐着,眼闭一小阵。
“说说看吧。”男人年近古稀,嗓音微哑。
沈慕南拉来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声音不大,“年初八就结,您看看,家里有哪些亲戚需要通知,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沈父气得手抖,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沈母抚着他爸的胸口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气,一面又训斥起儿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跟个男人结婚,他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吗!那些干干净净的女人你不要,偏要把这个二手货娶回来,你真是要把我们沈家的脸给丢尽了!”
沈慕南不急不慢地摩挲着自己手上的男士戒指,面不改色,倾身拿起刚刚佣人端来的茶水,细抿了一口,然后一针见血道:“在北市嫌丢人的话,我可以把你们送到夏威夷去,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很适合养老。”
“你是真疯了吗……”
沈母从来没想过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种会这么伤她的心,她费尽心思抢来江韵的老公,可这有什么用,人家随随便便抱来的孩子就已经把她的亲生儿子给勾走了。
“你现在翅膀是真硬了!”沈父重重地锤了下茶几桌,一时气血上涌,捂着心脏脸色青紫。
“还不快过来给你爸道个歉。”沈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