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婵事先为沈朝元讨来流程单,让她记熟。
笄礼不存在彩排,当然沈朝元乐意她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排练多次。不过,她指着最后的致辞为难了,&ldo;这里说要对客人致辞,可我该说什么?&rdo;
郑婵安慰她:&ldo;世子妃一定会准备致辞的文章,您照着念就行了。&rdo;
&ldo;嗯。&rdo;沈朝元稍稍安心。
前一夜她早早睡了,清晨天未亮便醒来做准备。
在未行礼前要穿童子服,首先沐浴,方能更衣。鉴于天气寒冷,沈朝元原本该穿短褂,却换成了长衣,腿上着长裤而非裙子,衣裤都是淄布只有边缘fèng着一圈朱红色锦布。脚上着布鞋,头上梳的是双嬛髻,沈朝元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如此打扮,盯着铜镜看了半天。
&ldo;可惜您只能穿这一次,笄礼后就要穿得更加庄重了。&rdo;郑婵道。
沈朝元反而松了口气:&ldo;我倒庆幸我只用穿这一次。&rdo;
她委实不喜欢现在的打扮。
梳洗妆扮后,赶往家庙,等待客人,等到日出后,天放亮,客人们便来得七七八八了。
这时主人等仪式主持到达,多穿深衣,看起来都极其庄严。晋王虽然未曾担任宾位,却在上位坐好,一脸欣慰地望着沈朝元。沈朝元不宜多嘴,便只远远朝他行了一礼,晋王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这对祖孙两年间只见过几面,但都对对方的印象不错。
也许正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吧。
在沈朝元心中,晋王高高在上;在晋王心中,沈朝元是乖巧懂事只会给自己挣面子的孙女。
二人不用相处,自然都觉得对方甚好甚好。
沈朝亚也作为宾客来了,甜甜笑着,站在叶律歆身旁。在沈朝元刻意与叶律歆划清界限后,京城中渐渐没人再议论他们间莫须有的暧昧关系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朝亚看向沈朝元的目光十分温柔。
叶律歆只是满脸可惜,沈朝元今日是笄者,不可能为大家抚琴。
‐‐好在那位不断弹奏着《高山》与《流水》的乐者技巧不错。
叶律歆马上把注意力从沈朝元脸上移到了詹唯勤的手上。
沈朝亚警惕地往上看那琴师的脸,嗯,男的,这才移开目光。恰好常玉从旁边跑过来,沈朝亚微微向右偏头,常玉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ldo;郡主,办好了。&rdo;
&ldo;你去旁边休息吧。&rdo;沈朝亚赞许地点点头,露出笑意。
常玉走了。
叶律歆扭头看了她一眼,&ldo;有什么事?&rdo;
&ldo;没有,她有个认识的朋友在附近,问我能不能去跟她朋友聚聚。&rdo;沈朝亚眼都不眨。
&ldo;你对你的侍女总是这么好。&rdo;叶律歆笑了。
沈朝亚也笑了,&ldo;要对身边的人好,这不是表哥您教我的话吗?&rdo;
&ldo;我对你说的话,你都记得?&rdo;叶律歆一怔。
沈朝亚低头浅笑,&ldo;我从没忘过。&rdo;
叶律歆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柔软,同时,心下也做了一个决定。
这时赞礼宣布仪式开始,叶律歆忙将目光移开,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