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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女孩子都没哭，他先哭了！

盛森渊丢脸地抹了把脸道：&ldo;我没哭，是风吹的！&rdo;

&ldo;啊？&rdo;元娘更好奇了，&ldo;关着门，屋里也还有风吗？&rdo;

&ldo;你一点也不觉得感动吗？&rdo;盛森渊反问道。

元娘琢磨了一会儿，不解道：&ldo;李玉雪被坏了清白，为什么要跳河？跳河会死呀。&rdo;

在她心里，死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了，清白是什么？被坏了，就比死还可怕？

&ldo;唉，她与那jian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就是被坏了清白，被毁了名节。对于有些人而言，女子名节大过天，毁了清白还不如死，何况，人言可畏。&rdo;盛森渊感慨两句，见元娘好像有点听进去，吓了一跳，忙说，&ldo;你不一样，这是话本里写的故事，不是真的！若是你真的很倒霉，遇到了这种事，千万别学这个李玉雪，不要跳河，更别去死！&rdo;

&ldo;为什么？&rdo;

&ldo;不准问为什么。&rdo;盛森渊强硬了一回，&ldo;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替你报仇。不，你还是别自己出去了，我去哪你去哪，如果出门，一定要跟紧我，我绝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rdo;

盛森渊很认真，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了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然而元娘依旧无动于衷，她又问道：&ldo;可故事里说，李玉雪和王淞白也有肌肤之亲，这也是毁了清白，怎么那时李玉雪就不用跳河呢？&rdo;这是故事开头的一段，为了说明李玉雪和王淞白情深，二人出行遇险，李玉雪被树上窜下的蛇咬了一口，王淞白啜出她伤口里的毒血。这是嘴碰着人家胳膊，自然是肌肤之亲，便被元娘挑出来说。

元娘听一个故事，只听一次就能把前因后果所有细节都记住，随时可以挑出一节来说。

盛森渊讪笑道：&ldo;他们两情相悦，又订了亲马上要做夫妻，偶尔亲近又无妨。&rdo;

&ldo;少爷。&rdo;

&ldo;嗯？&rdo;

&ldo;我们这算是有肌肤之亲吗？&rdo;元娘指着二人相触的膝盖。

盛森渊说故事时，和她凑得近，腿抵着腿，亲密之极。从前二人谁都未觉察这种亲密有何不可，直到今日共读了这本《白玉缘》，又有元娘点破此事，盛森渊才终于不得不正式这个问题。这算不算肌肤之亲？他本想笑一笑，告诉她只要二人心怀坦荡便不用在意小节。

可盛森渊扪心自问，他当真是心怀坦荡，毫不在意吗？

盛森渊心中一动，不由得重新端详起烛光下元娘的面庞，她的眉眼已经逐渐长开，再也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明年她便会及笄，就是大人了……

&ldo;少爷？&rdo;

盛森渊猛然扔了书，朝着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倒退了两步。

元娘却不懂他的心事，走近后又追问道：&ldo;少爷，我们将来也会做夫妻吗？&rdo;

盛森渊才刚一回过神就听到这个问题，心又乱了。

偏偏元娘还问个不休。

&ldo;你，你让我好好想想……&rdo;盛森渊想单独待一会，刚要请她回去，又呆住，&ldo;你不会去跳河吧？&rdo;别人不知道，他却对元娘很了解，她真的是一根筋，之前被《白玉缘》和他灌输了失去清白就要跳河的道理，若他说他们不做夫妻，她真指不定扭头就出去找水！

元娘一愣。

盛森渊忙道：&ldo;故事只是故事，都是假的，你不要全信。无论将来我们是不是夫妻，你与我这点亲昵，都算不上肌肤之亲，你不用学那个李玉雪，你……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