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问起别的事:&ldo;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rdo;
&ldo;出去?&rdo;
&ldo;不是去上次那种地方。&rdo;盛森渊有阴影,&ldo;有些名医不肯离开居住的地方,如果我真的打听到附近有能治你的人,恐怕得带你出门,去别的城。&rdo;
元娘摇头不肯答应:&ldo;您还要上学。&rdo;
&ldo;那不要紧。&rdo;
元娘依旧摇头,&ldo;不用了,我觉得涂这个药膏很有用。&rdo;
&ldo;我可以向先生请假。&rdo;盛森渊说。
他很坚持。
当他坚持时,通常意味着不可转圜,以及必须答应。
元娘便点点头:&ldo;好吧。&rdo;
聊到这里,基本已经无话可说,盛森渊该走了。倒不是说他跟元娘一直没话聊,不过,从她破相后,就已经失去了九成的趣致,从前总是她满心好奇叽叽喳喳地问,她不叽叽喳喳了,盛森渊也暂时没学会挖掘新话题。他总不能把自己和同窗的主题套到她身上,他跟同窗聊得多是学业上的事。
而元娘九成九是不感兴趣的。
可他宁肯坐着发呆,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他不走,元娘也只好接着在凳子上陪坐,直到他起来。
盛森渊也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还有事。先生给他布置了作业,除了温习,他还要练字,默书,去上学的时候要交给先生,他根本就没工夫坐在这里发呆。不过他本意也没想发呆,他有话要对元娘说,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
他……
他就是不想走。
直到他发现元娘换了姿势,她累了。
盛森渊欲言又止。
元娘终于等到他开口,但听到的却是:&ldo;你去床上躺着吧。&rdo;
丢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坐了这么久,发了半天呆,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元娘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生出无语的感觉。
……
遵守少爷的指使,元娘去睡了。
午觉结束,醒来时桌上已经空了,碗碟筷子都被收走。
有人进来过,又离开了,而她一无所觉。
元娘把放在枕边的面纱拿起来戴上,窗外已经黑了,现在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