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个向上提的手势,&ldo;你得揭开她的面纱让我看看。&rdo;
&ldo;这……&rdo;盛森渊顿时迟疑。
&ldo;我总得给那大夫说说病情吧?他得有把握治,才会答应我来。&rdo;陈今桂又笑了,&ldo;要不这样,你把元娘暂时交给我。&rdo;
盛森渊听都不听这个建议,转头询问元娘:&ldo;可以吗?&rdo;
&ldo;没问题。&rdo;元娘答应,自己将脸上的面纱揭开。
文思立刻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倒是亲口提出要看的陈今桂,看了一眼就迅速转开脸不敢再看。
盛森渊道:&ldo;这是?&rdo;
&ldo;他也擅长看病,你让他瞧瞧。&rdo;陈今桂盯着窗外,随口解释。
盛森渊无话可讲,至少文思的眼神果然像是在研究而非惊诧,这种目光不会让元娘觉得不舒服,也并不冒犯失礼,他便没再说什么。他一直握着元娘的手,直到她微微用力,立刻将面纱拿来帮她重新戴上。
文思看向陈今桂,对他点点头。
&ldo;三目你可真厉害。&rdo;陈今桂转回脸时正好看到他正色帮元娘戴面纱那一幕,&ldo;佩服。&rdo;
&ldo;怎么样?&rdo;盛森渊不搭理他,只盯着文思。
他已经看出来,在对面二人中,做主的其实是这个。
&ldo;我想我也可以帮忙,不过这伤实在太严重了。&rdo;文思答道。
就算是文思,他的回答也并不能使人满意。
但盛森渊知道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把伤治好,何况面前两人都不是大夫,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他们肯帮忙便足够了。虽然盛森渊还是觉得文思很可疑,脸上的神情却依然风平浪静,他朝文思道了声谢。
&ldo;其实,你这个丫头脸也坏了,还留在身边做什么?我这朋友缺个服侍的人,能不能……&rdo;
陈今桂话一出口,便挨了盛森渊的冷眼:&ldo;这话不必再说了,高远。&rdo;
连他身旁的文思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冷冷瞪他一眼,转而对盛森渊道:&ldo;这不是我的意思。&rdo;
盛森渊笑笑,没再言语。
接下来四人各自移开视线,或是盯着地板,或是看着窗外,没人再开口。
直到花舟的伙计将做好的鱼端上来,四人吃完,便自离散。
陈今桂和那文思先行离开了花舟。
元娘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盛森渊问她要不要回府,她连忙答应。
等到花舟再次靠岸,二人上马,回到城内。
接下来几天,盛森渊再没提起出门的事,他曾单独出门一趟,元娘便在家里学刺绣,倒也不闲无聊。等到盛森渊的假期结束,二月恢复上课,初四这日,又起了一场小风波。
☆、哥哥
二月初四,晴。
盛森渊到学堂读书,元娘跟着杨柳学习刺绣,这次,她已经能够将两块布fèng合在一起,虽然针脚粗糙,但她总算单独fèng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口袋。正当她学习如何收线时,兰芳来了,自陈是盛夫人命她来,请元娘到佛塔院去。
单独请她去?这可是头一回。
元娘跟在兰芳身旁,好奇地问她夫人找自己干什么。
&ldo;是一桩好事,等元姑娘您到了那就知晓了。&rdo;兰芳笑盈盈说道。
元娘一头雾水,但再问,兰芳就一点都不肯说了。
到得佛塔院,许多侍女都在院子里站着,见到元娘,都纷纷朝她看来,指指点点。
兰芳不悦:&ldo;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做事去?&rdo;一个个赶走。
又转身对元娘道,&ldo;元姑娘,请跟我来。&rdo;
元娘惊讶地看着她,兰芳和兰丛是盛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一向眼高于顶,平时见着元娘虽然不至于向她摆谱,但也不会如此恭敬,今天怎么突然如此有礼貌了?元娘迈步迟疑,慢慢走进正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