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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页）

&ldo;圣母玛丽亚！&rdo;他的女人恼怒地叫了一声，一跺脚冲出了房间。

&ldo;圣母玛丽亚！&rdo;她的小妹妹也叫了一声，跺了跺脚跟着她跑了出去。

&ldo;他疯了，&rdo;约塞连和和气气他说，&ldo;这点我敢肯定。&rdo;

&ldo;喂，你是疯了还是怎么了？&rdo;亨格利&iddot;乔质问内特利。&ldo;接下来你要干的大概是不许她再接客了。&rdo;

&ldo;从现在起，&rdo;内特利对他的女人说，&ldo;我不许你外出接客。&rdo;

&ldo;为什么？&rdo;她好奇地问。

&ldo;为什么？&rdo;他吃惊地尖叫起来。&ldo;因为这不体面，这就是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不体面？&rdo;

&ldo;就因为不体面！&rdo;内特利坚持道，&ldo;一个像你这样体面的姑娘跑到外面去找别的男人睡觉，实在太不应该了。你需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所以你不必再去干这种事情了。&rdo;

&ldo;那我整天干些什么呢？&rdo;

&ldo;干什么？&rdo;内特利反问道，&ldo;你的朋友干什么，你也可以干什么。&rdo;

&ldo;我的朋友跑去找男人睡觉。&rdo;

&ldo;那么你就去交几个新朋友吧！不管怎么说，我再也不许你和那种女人来往！卖淫是不道德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甚至这个家伙。&rdo;他满怀信心地转向那个阅历丰富的老头。&ldo;我讲的对吗？&rdo;

&ldo;你讲错了，&rdo;老头回答说，&ldo;卖淫使她有了接触男人的机会，给她提供了新鲜的空气和有益于健康的运动，而且还帮她摆脱了烦恼。&rdo;

&ldo;从现在起，&rdo;内特利严厉地对他的女人宣布道，&ldo;我不准你跟这个坏老头有任何来往。&rdo;

&ldo;圣母玛丽亚！&rdo;他的女人恼火地抬眼望着天花板说。&ldo;他到底要我干什么？&rdo;她晃了晃拳头问。&ldo;走开！&rdo;她半是威胁半是请求他说道，&ldo;要是你觉得我的朋友全都这么坏，那就告诉你的朋友别再老来缠着我的朋友。&rdo;

&ldo;从现在起，&rdo;内特利对他的朋友说，&ldo;我认为你们这帮家伙不应该再去缠住她的朋友，你们都应该成家了。&rdo;

&ldo;圣母玛丽亚！&rdo;他的朋友们恼火地抬眼望着天花板叫道。

内特利的精神完全失常了。他要他们大家全都马上恋爱结婚。

邓巴可以娶奥尔的妓女，约塞连可以爱上达克特护士或者他看上的随便别的什么女人。战争结束后，他们可以一起为内特利的父亲工作，在同一个郊区把他们的孩子养大。内特利仿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切。爱情一夜之间把他变成了一个耽于幻想的白痴。他们把他赶回到卧室，让他为了布莱克上尉而去跟他的女人吵架。她同意不再跟布莱克上尉上床，也不再把内特利的钱给他，可是在她与那个丑陋、邋遢、行为放荡、心地肮脏的老头之间的友谊这个问题上，她却寸步不让。这老头带着侮辱性的嘲弄神情目睹了内特利爱情之花开放的全过程，并且坚决不肯同意美国国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审议机构这一观点。

&ldo;从现在起，&rdo;内特利态度坚决地命令他的女人，&ldo;我绝对不准你再跟那个讨厌的老家伙讲一句话。&rdo;

&ldo;又是那个老头吗？&rdo;那女人困惑不解地呜咽着说，&ldo;为什么不准？&rdo;

&ldo;他不喜欢我们的众议院。&rdo;

&ldo;我的妈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do;

她的小妹妹平静地说，&ldo;他就是出了这种毛病。&rdo;

&ldo;对，&rdo;她的姐姐马上表示同意。她抬起双手将自己的棕色头发扯来扯去。

然而，内特利离开以后，她又非常想念他。当约塞连使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内特利的脸上，打断了他的鼻梁骨，使他住进了医院时，她对约塞连怒火满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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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4、感恩节

感恩节那天，约塞连一拳砸在内特利的鼻子上。这其实全是奈特中士的过错。那一天，中队里每一个人都谦卑恭敬地前去向米洛表示感谢，因为他为官兵们准备了丰盛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午餐，让大伙狼吞虎咽地猛吃了一个下午。而且，他还弄来了大批没启封的廉价威士忌赏赐给众人，毫不吝惜地把它们递给每一个要酒喝的人。天还没黑，面色苍白的年轻士兵就四处呕吐起来，横七竖八地醉倒了一地。空气变得臭哄哄的。过了一阵子，另外一些人又来了精神，漫无目的、肆意妄为的庆祝活动又继续下去了。从树林到军官俱乐部，到处是粗鄙、狂野的滥饮和纵情狂欢，闹哄哄的场面一直延伸到医院和高射炮阵地外面的山上。中队里有人动手打了起来，还有一个人被刀刺伤了。在情报室的帐篷里，科洛尼下士玩一枝子弹上了膛的手枪时走了火，打穿了自己的腿。他仰面躺在飞驰的救护车里，鲜血一个劲地从伤口往外喷，牙龈和脚趾上都涂着紫药水。那些割破了手指头、打破了脑袋、扭伤了脚脖子和吃得胃痉挛的家伙，一个个后悔不迭地一腐一拐地走进了医务室的帐篷。

格斯和韦斯往他们的牙龈和脚趾头上涂点紫药水，又发给他们一些轻泻剂。他们一出帐篷，就把轻泻剂扔到灌木丛里去了。欢乐的庆祝活动一直进行到深夜。夜晚的寂静一再被兴高采烈的狂呼乱喊以及快活或者伤心的军人们的叫声打破。呕吐、呻吟、欢笑、问候、威胁、诅咒，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还会传来往岩石上摔瓶子的声音。远处有人唱着下流的小调。这个场面比除夕夜还要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