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些莫名的兴奋,又似乎掺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难过。
兴奋很好理解,难过是为了什么呢?
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尽了风头,也丢尽了脸,现在只要等事情慢慢发酵,她的名声一败坏,谁还会继续推这门婚事?
这不就是她自己想要的吗?
如果没有喝多,此刻的程今或许还能从这一丝难过里咂摸出三分不舍,再发现自己就是个矛盾集合体。
一边放不下对许西泽的感情,一边又要亲手把人往外推。
但酒精的存在延缓了思考,程今才刚品出这般复杂的心绪,余光便瞧见一只好看的手将一个玻璃杯搁在了面前。
她盯着淡黄色的蜂蜜水看了片刻,然后猛地转过了头。
几乎同一时间,男人收回手,动作引起的微风将一股熟悉又浅淡的清香送进鼻腔,程今周身一凛,抬眼,看见了弯着腰还未直起的许西泽。
刚才进门的时候,怕晃着程今的眼睛,许西泽没有开客厅的吊灯,只点了沙发旁的落地灯。
此刻,鹅黄的灯光氤氲成片,静谧地打在男人英俊的五官,线条鲜明的轮廓四周仿佛勾了一圈毛茸茸的边,让他整个人都显出了几分不那么真实的柔和。
程今扭回头,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蜂蜜水,心说,真是的,怎么又梦到他了。
许西泽把蜂蜜水放下,便打算去帮程今收拾出一间卧房。
刚起身,整个人却忽地一僵。
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他垂下眼睛,看向被程今握住的手腕。
在几次不知道该说有幸还是不幸的经历中,许西泽感受过程今的手劲,练散打的身子,劲儿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然而现在,那只手却只是虚虚一握,不说劲儿,甚至都没怎么碰到他的皮肤。
就好像,因为分不清来人真假,而颤巍巍地伸出试探的触角。
明明没什么力量,却仿佛在心尖上掐了一把,将许西泽牢牢钉在了原地。
二人就这样维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良久,许西泽动了动手腕。
喝醉了的人时常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他不打算在这时候和程今掰扯什么,正要抽身离开——
就在这时,天旋地转,等许西泽反应过来,已经被程今抵着压在了沙发上。
“你……”
嗔怪的话堵在了嗓子眼,许西泽倏地睁大眼睛,后脑勺紧紧贴上沙发的靠垫,看着程今那张脸突然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
程今的底子很好,即使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也很难看到皮肤的瑕疵,反而是明媚的五官愈加动人,含着水汽的眼睛比之寻常也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许西泽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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