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举起手,示意稍安毋躁。
那老者双目通红,叫道:&ldo;姓佟的,我们这四家人的地都给你了,庄子也不要了,仓里的粮食也都封着,连房子里的家具都没带走一件,都给你留着,你还想怎样,当真要赶尽杀绝么?&rdo;
姓佟的胖子冷笑道:&ldo;怎么?你还想我领你们的情?那些本来就是我的。&rdo;
老者气急,一阵咳嗽,呛的险些喘不上气来。
外围的一个青年大叫到:&ldo;姓佟的,我跟你拼了。&rdo;就冲过去,还没走十步,就听一声弦响,一支箭正中心窝,那青年狂奔两步,喷出一股血来,随即倒下,显见不活了。
这下群情涌动,那老者身边的一个女人高叫到:&ldo;姓佟的,我做鬼也不放过你!&rdo;说罢,将什么向胸口一插,随即传来一片惊叫。
苏翎见此,手一挥,吼道:&ldo;留下那胖子,其余的一律格杀。&rdo;翻身上马奔出。
刚到半坡,那郝老六就已超在前面,弯弓搭箭,就听一声弦响,刚才放箭的那人便手捂脖子狂叫一声,掉下马来。其余十几人也是依法炮制,还未接近,十几张弓就已射了三轮。除了那个胖子,其余的都掉下马去。苏翎只射出一箭。他心存疑虑,手脚稍慢,这些兄弟们可没半点客气,都收拾个干干净净。
郝老六放马奔到胖子身边,一刀便劈掉胖子手里的刀,再回刀一拍,就将胖子拍下马,然后再转过马身,在胖子面前一提缰绳,黑色战马一声长嘶仰立起来,两只前蹄高高扬起,眼看着便将胖子踩在马蹄下。胖子吓的高声尖叫,双手抱头,蜷成一团。郝老六却微微一抖,战马落下,正好踏在胖子脑边。郝老六随即闻到一股臭气,皱皱眉,却是那胖子吓得失禁。
那群人被这瞬间变化惊住,待敌人被全数杀尽,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外圈的青壮依旧将手中刀棒指向外面,不过这时对着的,却是苏翎等人。
苏翎冷眼看了看胖子的丑态,对郝老六点点头,便一勒缰绳,向人群走去。
适才中箭的青年仰面倒在地上,已然气绝,苏翎在马上瞧了瞧,不动声色,催马继续向前。
最近的两个男子不过二十出头,手里一把腰刀斜伸着,见苏翎过来,竟不躲不让,生生将刀刃对准苏翎的战马。苏翎毫不停步,倒是战马有些不耐烦,嘶叫一声,硬是从刀刃间硬挤过去。
来到人群中间,那老者此时已缓过气来,靠在车边,却是一言不发。那举刀自戕的女子倒在地上,几个女人围着。
苏翎跳下马,走到那女人身旁,拨开围着的人,探视女子伤情。
插在女子胸间的,果然是把剪刀,或许是女子气力不够,只插进半寸不到,看着血流不少,却是不关性命。
苏翎便弯下身子,蹲在女子身边,对一旁的人说道:&ldo;再拿把剪刀来。&rdo;
却无人应声。苏翎抬起头,见身旁的人都傻愣愣地站着,丝毫不为所动,便冲着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ldo;这有没有剪刀?&rdo;
见小姑娘点点头,苏翎便伸出手。
小姑娘犹豫一下,伸出右手,果然便是一把锋利的剪刀。苏翎一怔,这家女子似乎个个都抱有一死之心。
苏翎从身上掏出一包药,在女子伤口处剪开一个小口,略停一下,又从女子身上剪下一块稍稍干净的布。接着,左手猛地拔出插在胸前的剪刀,右手迅疾将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将布盖上,用力压住。躺在地上的女人心跳有力,苏翎知道性命无碍。过得片刻,感觉血已止住,苏翎便回头对小姑娘说:&ldo;你家人呢?&rdo;
小姑娘不说话,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子。
苏翎接着说:&ldo;你姐姐伤势不重,血已止住,要包一下。明白么?&rdo;
小姑娘想了想,点点头。
苏翎又说:&ldo;去找几个女人来。&rdo;
小姑娘立时起身,跑向一边,很快,几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苏翎示意几人靠近,说道:&ldo;找块干净的布,将伤口包起来。&rdo;
这回有一个女人从车上翻出一个包裹,扯出一件雪白的衣衫,迅速剪成长长的一条。
苏翎对小姑娘说:&ldo;你来,按住这里,不要松手。&rdo;
又对另一个女人说:&ldo;轻一些,勿要扯动伤口。这药,专治外伤。每日换一次药,清洗伤口用滚水。只要不化脓,就不碍事,若是不好。。。。还是找个医生看看。&rdo;
说完,便转身骑上马,走出人群。这群人惊吓过度,一个个都瘫坐在地,苏翎进进出出,却是无人说话。
郝老六站在胖子一丈远处,嫌那味儿恶心。苏翎策马来到胖子身边,问道:&ldo;你是何人?&rdo;
胖子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只顾发抖,却不答话。
苏翎盯着胖子,只听&ldo;锵&rdo;的一声,拔出腰刀,指着胖子,却不发话。
胖子惊恐万分,盯着眼前雪亮的刀刃,连连点头。
&ldo;你是何人?&rdo;苏翎说。
&ldo;我。。。我是镇江堡人。&rdo;
&ldo;追这些人做什么?&rdo;苏翎又问。
&ldo;他们。。。。他们。。。偷我的东西。&rdo;
盯着胖子,苏翎说道:&ldo;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