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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笨猫！是不是我得把你绑在身边，你才不会突然跑了？&rdo;白玉堂切齿，&ldo;爷的耐心是有限的！&rdo;

展昭不答，目光在白玉堂若痛若怒的眉眼间流连片刻，终于还是移开，向周围一扫，垂下眼睫，手按地面，是要起来的意思，却发现没有白玉堂的帮助完全做不到，而对方根本是在阻挠他做任何动作。展昭打个冷战，心头一寒，自己流了太多血，已经没有力气跟着白玉堂走了。

&ldo;你的东西在那边好好的。猫儿。&rdo;白玉堂抱住展昭，把他的脸转到能看见油纸包的角度，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嘶哑，&ldo;但是你，你很不好。&rdo;双臂缓慢用力，似乎怕展昭挣脱，虽然以展昭现在的体力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ldo;猫儿，从现在开始听我的。&rdo;

黑瞳中扩散开虚弱的微笑，展昭点头。白玉堂把展昭放下，温言道：&ldo;让我看看你的伤。&rdo;

离开了白玉堂的体温，展昭似乎瑟缩一下，伸手搭上白玉堂伸向自己衣襟的手背，白玉堂停了停，翻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安慰地一握，指尖划过展昭手腕肌肤烙印号码的凹凸，略略一僵，随后用不容违抗的力度，脱下他身上破损的黑衫，一眼看上去，心头登时被满目血色揪起一团辣痛。

包裹的绷带早己脱落，缝线迸断的伤处不忍目睹。

白玉堂摸遍自己全身，再没有一块不曾湿透的地方，只好把相对干净些的内衣撕成布条，细心把展昭伤处缠裹好，把上下衣服脱给展昭，半帮半逼着他穿上，自己只剩一条黑色长裤。

水珠在白玉堂背后流下，经过鼓健的肌肉群，如同滚过光滑的群群冰凌。白玉堂双臂用力抱起展昭，眼角带笑俯视着他，说道：

&ldo;爷这模样，要是让昔日认识的人看见，还不得说，白泽琰这个不要命的赌徒，差点连裤子都输丢了！&rdo;

展昭望着白玉堂，心中暖流一涌，又沉进深潭般的忧虑。白玉堂看出他的担忧，朗利一笑，低头在他额前一吻。

&ldo;猫儿，白玉堂倾家荡产，现在你是我唯一的赌注。这回轮到我说，我要把你，活着带出去。&rdo;

白玉堂嘴上说着，臂上承担的重量还是轻得心里一疼：自己整个冬天尽心竭力呵护调养猫儿的成果，在这再次分别的十数天里毁失殆尽。

不过，总比完全失去他，要好得太多。

展昭望向白玉堂，白玉堂会意地低下头，听见展昭在耳边低语：

&ldo;玉堂，你不觉得你我跳下来的这个通风井，很奇怪么……&rdo;

白玉堂眉锋一横：&ldo;猫儿，你是说，这不是一个通风井，根本是一个勘探通道！&rdo;

展昭微微点头：&ldo;大概四百米的垂直距离，没有碰到任何一个扶手。而我在直井上的通风口边，看到了固定牵引器的铁桩。&rdo;

白玉堂苦笑：&ldo;猫儿，你早就想到下面可能有溶洞暗河，所以你松开我，不是自杀，是在赌命。&rdo;

展昭眉宇间亮起淡淡微笑：&ldo;于是展某赢了。&rdo;

回应他的是一个小心翼翼却弥足热烈的拥抱。

白玉堂把头埋在展昭颈前，低沉地说：&ldo;你若死了，赢回的是我的命，你若活着，赢了两条命！好精算盘，横竖赢的都是你！&rdo;眼神一领展昭，让他把手放上自己心口，有力的心跳，几乎透出胸壁迸上展昭掌心。

&ldo;可是猫儿，你，忽略了，我这里。&rdo;白玉堂胸音低低共鸣。

展昭深静黑瞳里光华一跃，如同海水携着夕阳最后一抹亮意漫上沙滩，柔和而沧凉。纵有千言万语，奈何无从道来，只得轻轻说道：

&ldo;玉堂……对不起。&rdo;

白玉堂凝望着展昭的眼睛，那一瞬光华分毫不少地吸进心里的同时，他听见自己肺腑深处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