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伊弗里姆回到日内瓦。他妥协了。突击队可以进入贝鲁特利用他们自己的联系人和应对策略,做好突袭的准备工作。他们完全独立,不受任何人的指导和监督。待一切准备就绪时,特别突击队将接过去实施暗杀行动。&ldo;穆萨德&rdo;和以色列军队联合行动。其活动范围将大大超过杀死三个恐怖组织头子。
伊弗里姆在简要介绍这个方案的细节时,就连阿弗纳和卡尔都不得不承认,仅靠他们五个人和法国私掠船船长的支援人员是不行的。这是一次大行动。
它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动。
伊弗里姆会尽快告诉他们突袭的日期。时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敢死队的头头们在贝鲁特的大本营里要待多久。行动很可能在4月中旬以前的一段时间内展开,但这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问题。
也许在时间上,它与在巴黎袭击阿尔一库拜斯的计划相冲突。
阿弗纳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ldo;我们一知道突袭的日期,&rdo;他说。&ldo;卡尔和斯蒂夫就去贝鲁特,罗伯特、汉斯和我在巴黎对付库拜斯。我们一完事,就来贝鲁特。所以,4月份有一两个星期我们会很忙。&rdo;
到底有多忙,阿弗纳不清楚。
4月1日,伊弗里姆捎来了消息。贝鲁特的突袭日期是4月9日。卡尔和斯蒂夫立即准备在黎巴嫩首都和&ldo;集团&rdo;的几个成员见面。
同一天,路易斯给阿弗纳带来了一些新的情报。&ldo;黑色九月&rdo;中顶替已故的阿尔一契尔、继续跟克格勃联系的那个人,很可能在4月11日左右来雅典开会。这位继任者是巴勒斯坦人,名叫扎伊德&iddot;穆扎斯,就是众所周知的&ldo;阿布扎伊德&rdo;。突击队除了知道他是个恐怖活动的组织者、直到最近才来利比亚工作之外,其他情况了解很少。卡尔认为&ldo;阿布&iddot;扎伊德&rdo;可能在1972年10月的黎波里信件炸弹事件中受过伤。如果这个穆扎斯跟他是同一个人,很显然他已经康复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穆扎斯是敢死队与俄方之间新的联系人。前段时间,&ldo;集团&rdo;通过监视以前与阿尔‐契尔联系的那个克格勃,结果发现了他。
当然,穆扎斯不在伊弗里姆的名单上。
在卡尔看来,事情非常简单。&ldo;既然他不在名单上,我们就不去碰他。&rdo;他说。&ldo;谈论他是谁,是干什么的,都没有实际意义。除了库拜斯和贝鲁特,别的你还想干什么?难道我们还不够忙吗?&rdo;
而阿弗纳的看法完全不同。
&ldo;他不在名单上,没错。&rdo;他对卡尔说。&ldo;相信我,即使我们无事可做,我也是最不愿意去惹他的,很愚蠢。&rdo;
&ldo;而且也是错误的。&rdo;汉斯说。
&ldo;我同意你的说法。&rdo;阿弗纳说。&ldo;但是想一想:为什么阿尔‐契尔在名单上?难道是因为伊弗里姆不喜欢他眼睛的颜色?
他之所以在名单上,是因为一点。只有这一点。他是俄方中间集结待运区域的联系人,即塞浦路斯的联系人。对不对?现在这个新的联系人是穆扎斯。所以我们说什么?我们说,如果阿尔‐契尔组织了一次对海法的大规模袭击活动,我们就阻止他,但如果穆扎斯干了同样的事情,我们不理不睬?阿尔‐契尔不能干,难道就欢迎穆扎斯于?
&ldo;名单只不过是一张纸。那些名字之所以在上面是有理由的。我们是跟着纸走还是跟着自己的判断走呢?好好想想吧。&rdo;
阿弗纳的观点不是抽象的,而是以色列的传统。无论在哪里‐‐在集体农场和部队也好,在&ldo;穆萨德&rdo;也好‐‐强调的都是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循规蹈矩,要发挥创新精神,要思考。但这并不意味着置上级的命令于不顾,或者把规定骂得一钱不值。而是说:规定不是一切。注意规定后面的理由,如果文字与一项规定的精神相抵触‐‐如果你确信有抵触的话‐‐那就跟着精神走。你是人,不是机器。
但在操作中,没有这么简单。
&ldo;在作出决定之前,&rdo;卡尔说。&ldo;你可以这样想一下。如果你把穆扎斯干掉了,行,你是个英雄;如果你不管他,你还是个英雄;如果你动了他,又没有干掉他,你就是笨蛋一个。&rdo;
&ldo;那就是二比一的几率。&rdo;汉斯补充道。&ldo;什么也不干,还是英雄。&rdo;
这番话足以把斯蒂夫也煽动起来站到阿弗纳的一边。&ldo;你们这些人说的话,&rdo;他对汉斯和卡尔说。&ldo;让我非常恶心。你们都是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所有的想法就是给自己遮羞。&rdo;
卡尔和汉斯被说服了。事实上,他们宁愿被说服。但卡尔还是建议先跟伊弗里姆核实一下‐‐即使有充足的理由。毕竟这已超出名单的范围,是一个大的改变‐‐但很显然没时间这样做了。要去日内瓦的保险箱两趟,中间还要等五六天。
&ldo;我们这样,&rdo;阿弗纳作出了决定。&ldo;卡尔和斯蒂夫明天出发前往贝鲁特。汉斯、罗伯特和我确保六号之前干掉库拜斯。然后我立即和卡尔、斯蒂夫会合,罗伯特和汉斯去雅典为突袭穆扎斯做准备。这件事不需要很长时间,也许一天就行了,然后来贝鲁特跟我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