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提醒他之后他才讲出两个年轻人用希伯来语喊&ldo;警察!&rdo;这段经历的。
在阿弗纳看来,确有其事。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只有一种反应。
阿弗纳开始工作了。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里他也在工作,每件事都是他一个人干的。这次行动必须由他一个人干。他对谁都没有说,连肖莎娜都没有说。他干得很慢,很仔细,有条不紊。他的于法跟&ldo;他们&rdo;教给他的方法一模一样,不留痕迹,不让别人猜疑,洞察一切而又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他从来没有这次干得这么漂亮。一个星期以后一切准备就绪。
1976年1月的一个星期二,上午十点钟,他走进了以色列领事馆。
&ldo;你胆敢,&rdo;那个保安说。阿弗纳进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秘书,正在向他抗议。&ldo;你胆敢这样走进来。你是想回来签名的吧?&rdo;
阿弗纳从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ldo;请让我说,&rdo;他对那个人说。&ldo;我说完了,你再说。你想说什么都行。但我还没有说完之前,你不要开口。
&ldo;你们这些家伙想绑架我的女儿。这个事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纽约,所以跟你有关系。也许你不知道,但我不管。我只认识你,我就要你负责。&rdo;
阿弗纳打开信封,拿出六张照片,摊在保安面前。照片上的孩子从四个到七个不等,其中两个是男孩,四个是女孩。都是黑白的动态照片,从远处拍摄的。有的是在操场上拍的,有的是在校园里拍的,有的是在大街上拍的。&ldo;你认识他们吗?&rdo;阿弗纳问那个人。&ldo;你应该认识,因为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女儿。&rdo;
那个人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照片。
&ldo;你们这些人有工作,&rdo;阿弗纳说,&ldo;有漂亮房子住,孩子有好学校上。你知道吧,我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我也知道你们的孩子在哪里上学。&rdo;
&ldo;我自己无所谓,&rdo;阿弗纳继续说,&ldo;但请务必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如果你们聪明的话,就会派警卫。你们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连意外都不要发生在她身上。你明白吗?甚至保证她别从操场上的秋千上掉下来,因为我要你负责。如果我的女儿发生什么,你们所有人的孩子我都不会放过。我希望你们知道:我是绝对认真的。&rdo;
那个保安的声音在颤抖。
&ldo;你女儿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rdo;说着,摊开双手。&ldo;相信我。&rdo;
&ldo;你相信我,&rdo;阿弗纳回答道。&ldo;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我都不关心。但有人知道,所以你帮你自己一个忙,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把这些照片传看一下,把我的话告诉他们。&rdo;
阿弗纳站起来,那个保安也跟他一起站起来。&ldo;喂,你疯了。&rdo;那个人说。&ldo;你应该去看医生,我明确告诉你,你那都是猜测。&rdo;他跟在阿弗纳后面走到了门口,嘴里一直说个不停。阿弗纳什么也没说。他打开门时才转过身来。
&ldo;你还年轻,&rdo;他对那个保安说。&ldo;什么都不了解,甚至对我也不太了解。请把这件事跟别人讲一讲,别一个人处理这件事。&rdo;
阿弗纳离开了领事馆,他没想搬家或者改变家人的作息规律。大约一个月过去了,他没有收到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一封信。没有发生类似事件。后来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在以色列航空公司当保安的熟人的电话。他们以前在一起当过空中警官,那似乎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好像有一百年了。
&ldo;他们让我给你打个电话,&rdo;那个人说。&ldo;你星期五能来曼哈顿的酒店吗?房间跟以前一样,十点钟行吗?有人想见你。&rdo;
一定是伊弗里姆。
&ldo;好,&rdo;阿弗纳回答道。&ldo;告诉他我去。&rdo;
星期五那天,伊弗里姆打开酒店的门时没有跟他握手。他站在一旁让阿弗纳进去,然后背对着他走到窗户旁。&ldo;我之所以想见你只有一个原因。&rdo;他对阿弗纳说,没有转过身来。&ldo;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以为我们要屈服到什么程度?&rdo;
阿弗纳没有答话。伊弗里姆转过身来看着他。
&ldo;你以为我们绑架小女孩?&rdo;他问道。&ldo;你说的是恐怖分子还是你的祖国?&rdo;
阿弗纳觉得,他的表现太棒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ldo;我的钱在哪里?&rdo;他问伊弗里姆。
&ldo;你的钱!&rdo;伊弗里姆朝阿弗纳走近了一点。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看着他,十分惊愕。&ldo;你想跟我谈的就是钱吗?你怎么了?&rdo;
&ldo;也许我年纪大了一点,&rdo;阿弗纳说。&ldo;变得聪明了一点。&rdo;
&ldo;我简直不相信是在跟你说话,&rdo;伊弗里姆说。&ldo;不相信是在跟一个以色列人说话,更不相信是在跟一个受过你这种训练、有你这种背景、来自你这种家庭和有你这样的父母亲的人说话。如果你母亲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她会怎么说?&rdo;
阿弗纳生气了。&ldo;我母亲会跟你说的一模一样,&rdo;他对伊弗里姆说。&ldo;因为她对情况不了解,而你了解。&rdo;
&ldo;对不起,&rdo;伊弗里姆说,&ldo;也许我很天真,头脑简单,因为我不太了解情况。也许我应该来美国向你学习。也许每个人坐进战车之前都应该要一笔钱。也许每个伞兵在跳下去之前我们应该给他们发一些股票。这个主意不错,我会提出来。我应该表扬你,而且会告诉他们是你想到的这个主意。